可是,她也同样清楚的明白,若她真的就这样和他在一起,往后她也会永远的活在这根刺里,会在心底不断的介意,怨怼,不甘。
最后不仅束缚了他,也同样失去了自我。
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不若彼此放过。
她帮他翻案,他帮她找到那份证据。
此间事一了,便再也不相见吧。
常长安心中的暗自决定,沈宴自然不知道。他还沉浸在常长安对他再次依赖的喜悦中。
两人各自想着事情,倒是一路无话。
深冬,天暗的快,回到衙门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下了马车,两人简单用了晚饭,把常长安送回屋子里,嘱咐她早些休息后沈宴便着手派人去找常三。
常长安看着他离开后,吩咐人把自己床上的被褥之类的全都搬到了隔壁沈宴的房间,翻出药藏在身上也去了隔壁。
常老头说了,在沈宴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前,先不要透漏他的下落。
沈宴回来的时候,见隔壁漆黑一片,想是常长安已经睡下,便没有去打扰。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椅子上坐了会儿,等下人把热水抬进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卸去一身疲惫,随意披了件中衣往里间走。
刚走没几步,目光突然一凛,扫了眼里间的床。床边是一双很普通的绣花鞋子,床上放着两床被子,其中一床鼓起,里面显然是有人。
沈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只以为是陈塘县令授意送进来的女子,斥声:“来人!”
外间候着的小厮进来。
“连人带被子给我丢出去!”
“唔,你回来了?”
小厮刚踏进门一步,里间传来一声带着鼻音的呓语,很轻,却也足够让沈宴分辨出这熟悉的声音。
沈宴愣了一瞬,没想到里间会是常长安,眼看小厮就要走到里间,沈宴一把将小厮丢了出去,关上门。
常长安这时已经被突然的关门声吵醒,坐了起来,迷糊了一下才想起来,她是打算等沈宴的,但等着等着眼看都半夜了,沈宴还没回来,她便有些支撑不住的睡着了。
沈宴不动声色的系好腰间的带子,捻亮烛火,靠近床边,看着眼前尚处迷糊的常长安:“长安,你怎么会这里?”
常长安揉着眼睛仰头看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