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缃缃和那个男孩的事,我早就知道了。”穆言平静地说。
雷景河和妻子面面相觑,满头问号:“你说你知道?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孩子在搞什么?”
“缃缃还是个孩子脾气,很多事都不管不顾,但有一点她也明白,她和那个人并无可能。”穆言说话的口吻依然淡定,只有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不管怎么说,缃缃是我的未婚妻,这一点不会改变。”
“阿言,这件事上即便我们想偏私,也没有脸这么做。缃缃糊涂,你如果能替我们遮掩这桩荒唐丑事我们就很感激了,但如果继续谈论婚嫁”
穆言截断道:“叔叔阿姨,今晚和雷缃在温泉山庄的人是我,如果有人胡说什么,那一定是他搞错了。”
雷景河和顾清对视一眼,脸上有了了然之色
从书房出来后,穆言去敲了雷缃的房门,无人应答。他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而入了。房间的灯暗着,里面空无一人。
问了管家才知道,雷缃又开着车出门了。雷景河和顾清知道后也是气得在客厅里大骂,又是骂女儿不成器,又是埋怨佣人没有看好她。佣人们也都很委屈,周叔擦着冷汗解释道:“缃缃说了,谁要是敢把她困在房里她就报警说有人非法拘禁。我想着,事情闹大了只会影响雷家的声誉,也就只好由她了。”
穆言安慰了雷家二老几句,最后起身道:“我知道她的去处,放心吧,我亲自把她带回来。”
雷缃当然是去了书店。
她自己开了锁,在黑暗中踢到辰濡的拐杖,低头一看,一团黑影就在门口席地而坐,看到她才仰起头。
还顾不得先开灯,她便蹲下身,和他额头相碰,拥抱在一起。
“缃缃你爸妈有没有为难你?”他的语气里满是忧心。
“没有,如果真的为难我,我又怎么能溜出来找你。”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松了一口气——好像肿的没那么厉害了,出门前她还涂了粉底遮挡红印,辰濡应该看不出来。
辰濡摸索着拾起拐杖,起身去了电源开关处。灯亮起的一刻,他瞥向了雷缃,只一眼就懊悔地哭道:“缃缃,你骗我!他们打你了,因为我你挨打了!对不起,我应该陪你回去的,我刚才就不该为了可笑的骨气丢下你一个人面对这件事,我应该去请求你父母的原谅,哪怕他们用再难听的话羞辱我,我也没有资格逃走!”
雷缃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上面满是泪痕,许是开车一路来的泪水将粉底都给冲开了,虽然消了肿,但父亲那一巴掌力道委实不轻,红印恐怕一时半刻消退不下去。
“走,你带我去,让我去面对你爸妈,让我去向他们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伸手够自己够不着的仙女!可是他们不能打你——不能!你不该受这些的我才是那个应该被打的混蛋废物”
她反握住他因激动而颤抖的手:“你以为你去了就能改变什么吗?也许会,无非是多一个人挨骂、挨打我爸妈不会因此原谅我,更不会饶了你。你以为我会任由你在他们面前低声下气吗?辰濡,我已经和我父母摊牌了!也许我和穆家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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