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 辰濡还犹豫地问她,周末确定不需要做其它安排?雷缃知道他考虑的是什么, 但她一点也不想听,一个吻便阻止了他说下去。
进了民宿的房间, 她和他一起去淋浴间冲了个澡。随后两人分别换上泳衣泳裤, 裹好浴巾,走到户外的汤池边。
“下来呀, 外面不冷吗?”雷缃先入了水池,见辰濡支着双拐站在池畔犹豫, 急忙招呼道。
辰濡点点头,先放下一根拐杖,再小心地蹲下来,笨拙地爬进水池。
“把手给我。”雷缃知道他的两条腿肌肉力量都有限。看他的样子, 以前也没有进过泳池或温泉池。于是在他入水的一刻便抓牢了他的手。
“水不太深的,你坐下都可以。”她解释道。
辰濡靠着池壁,两条细细的腿在水中荡着。雷缃和他并排挨着,两条腿又白又长。
她时不时地拿脚趾头招惹他的膝盖、足弓,惹得他既害羞又兴奋,差点直接逃出池子。
“回来!“雷缃假意生气。果然吓住了他,他又红着脸坐回了温泉池。
她伸出手,接住一片新落的雪花:”又下雪了。”接着转过身,面向池外的半山雪景,“芦城很少下大雪,这里比芦城冷一些,才能看到这样好看的雪景呢!”
辰濡也转过身,和她看向同一片山景。暮色中,雪落无声,只有微风拂面,水气氤氲。
“以前你说,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芦城。你第一次到芦城以外的地方是我陪着你的,你可不许忘记。”
“怎么会忘呢”他吻化了一片落在她睫毛上的雪花,“永远都不会忘的——关于你的一切。”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人只要活得够久,早晚有一天会需要拄上拐杖、坐上轮椅,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我也只是一个双腿不灵便的老太太,和你没有什么区别。”
他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很久很久以后,我们可能会在养老院碰面,那个时候,也许我成了寡妇,而你可能是个鳏夫,我们可以一起开展‘最美夕阳红’什么的。也不需要领证,就一起打打牌、斗斗嘴,也许高雅一点还可以一起画画国画、学学乐器什么的,是不是也挺好的?”雷缃说。
“可这不太现实,”辰濡道,“我和你大概率不会住同等档次的养老院,更别说同一家了。”
雷缃哭笑不得:“做梦也需要讲逻辑吗?”
辰濡伸出手,挽住她的腰:“缃缃,我已经无法想象,比现在这样搂着你,更像梦里的情形了。”
他的眼中有微红的血丝,内双的眼眸显得很单纯。他的脸上有温泉蒸腾泛起的细微水珠,锁骨和喉结的形状也格外诱人。雷缃心跳加快,声音一软:“那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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