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丁氏了然。
然后她犹豫了一下, 看着秋棠姨娘空荡荡的两只手腕还是开口说道:“我们今天过来吃席,遇到了一件事,你可知道新来的知县今天也来了?”
“新来的知县?”
秋棠姨娘苦笑着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唐家的规矩,外头的事是进不了二门的,我算是哪个牌位上的人,这样的事又怎么会知晓。别说是新来的知县了,你若是不说,我都不知道知县换了人做。”
“可是出了什么事?”
丁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张知县在唐家门口夸了唐家的姑娘们貌美如花。既然你养的姑娘今年十五了,那得有个数才好。”
“这位张知县今年五十多了,刚来不过一年但家里的人已经办了七八回的喜事,就是妾室他也已经纳了两房,最新的那一位进门还没满一个月呢。”
秋棠姨娘听到这话,表情顿时严肃起来,郑重地对丁氏行了个福礼,“多谢提点,我替三姑娘道声谢。”
丁氏避开了些,“不值当,只是一句话而已。”
丁氏和秋棠姨娘两人虽然以前有一段日子以姐妹相称,但现在一个是本县典史的娘,一个是本县乡绅的妾室,不但身份不同还中断了二十多年的联系,除了旧时在唐家的事情外没有别的东西可聊。
秋棠姨娘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在听到丁氏给的消息之后显得心思重重,和丁氏再说了几句话后就告辞离去。
等人走后,柳二丫好奇地问道:“娘,这人是谁啊?”
“她叫做秋棠。”
丁氏望着秋棠姨娘远去的背影道:“以前我们是一起被人牙子卖到唐家的,还在老太太屋里伺候的时候,她和我住一个屋。”
“我们一个是一等,一个是二等。”
丁氏牵着陶蓁往外走,“后来老太太把她给了唐大老爷,把我给了三姑娘,再后来我便出来了,一晃眼二十年过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
“哎,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丁氏显得有些沉默,不过等到了家就又好了。她让柳二丫把秋棠姨娘给的那枚金戒指收起来,然后就和以前一样过日子。
而唐家,在唐家大姑娘出嫁后不到两个月唐家二姑娘和三姑娘就先后嫁了出去。一个嫁的是县里的穷秀才,一个是郡城那边一位中年丧妻、膝下无子的举人。这两次喜事,唐家并没有像上回那样大肆宴请宾客,只请了几个亲戚,摆了还不到十桌。
陶家没有在邀请之列,所以这事柳二丫还是听陶砚干娘说了之后才知道的。
阙氏带着孙儿来陶家,把这件事当做趣事说给了丁氏和柳二丫听,“听说为了这两门亲事,唐家内宅险些打出了狗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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