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正说着话,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还会过来啊?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陶砚出去开门,柳二丫则慢步跟在了他的身后,不久就看到他领进来一个头发斑白,留着胡须的一个中年男子。这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一身布衣,面容愁苦好像有什么心事。
柳二丫觉得这人有几分面熟,正想着他是谁呢,就听到今天一句话都没说的黄氏惊讶地喊道:“爹!”
“是黄夫子。”陶砚道。
黄夫子,那就是黄氏她爹,柳春生的岳父啊。
柳二丫看着黄氏在她爹的怀里失声痛哭,下意识就开始找柳春生的身影,然后就看到他不知道被谁绑着,然后被一块脏兮兮的布堵着嘴扔在了一个角落里。看到黄夫子来了,他很激动地往这边挪动,嘴里还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黄氏的哭声也惊动了柳村长等人,他们纷纷过来打招呼。寒暄过后,柳村长把柳氏一族打算将柳树桩这一房除族的事情说了,见状,柳大树和柳树根也如实转述了刚刚柳大河决定的分家、以及栓子的安葬之事。
在黄氏的哭声里,黄夫子沉默地听着,久久未发一语。
看着他这幅深受打击的模样,柳树桩心里有几分不忍,他看着角落里狼狈的柳春生,再看看痛哭的黄氏,想了想道。
“树桩连累了亲家和侄媳妇,还害得栓子丢了命,若是侄媳妇想要合离,那我们柳家愿意写一份合离书”
但黄夫子断然拒绝,“黄家没有合离之女。”
黄氏震惊,心里压着的话脱口而出,“爹!我不要留在这!”她看着她爹,不敢置信地大声喊道:“栓子,栓子死了,我儿子死了啊爹!要不是婆婆非要我吃那药丸子,他也不会生病,不会死。”
“公爹被除族了,夫君他还想认大伯做爹,大不孝。”
“爹,我要回家,”黄氏流着眼泪,“我要和他合离,我要回家去,爹我以后都不要嫁人了,我想回家待在爹娘的身边。”
“对了,我娘呢?我娘现在怎么样了?”
黄夫子的表情随着黄氏的述说变幻着,当听到黄氏说柳春生想把自己过继给柳大树的时候,他震惊地看向了角落里的身影,表情复杂。
不过他还是坚持不合离。
“黄家没有合离之女,你娘也不会同意的。”他说完了此话,然后站起身对柳村长等人道:“诸位见谅,我外孙死了,我女儿她伤心过度,便有些胡言乱语。请诸位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包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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