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房的人没意见,柳春生却忍不住了,“那我的书呢?我爹的东西被拿走了,可是我的书不是我爹买的啊,还有我娘子的嫁妆也值很多钱。”
“他们怎么都拿走了呢?”
陶砚没理他,继续说道:“今日我问过了魏大人,大人们已查明,岳父你与大伯一家和此事无关,所以不会波及其中。”
“至于流放”
“他们半月之后便会启程,如无意外,以后都不会回来了。”被仗三十的两人能不能撑过这一路,还是两说之事,不过这个就不必说出来了。
听完这话,柳大树和柳树根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不会回来也就是说这辈子都见不到了,虽然知道他们是罪有应得,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心里还是有几分难受。
而陶砚说完之后则转头看向愤愤不平的柳春生,表情似笑非笑,“此外,我朝以孝治天下,法不外乎人情,若你想要跟随过去,一路伺候你爹娘,也未尝不可。只要你去县衙门口跪求,知县大人也会通融一二的。”
柳春生脸色大变,“我不去!我不会去的,你别想害我!”
看着他这幅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柳大树和柳树根的脸上都闪过不悦之色。柳树根更是怒道:“春生,他们是你爹娘!”
他想起今天进到大牢之后看到倒在地上的爹娘,以及当时躲得远远的,惊慌失措的柳春生,心里就是一股气上涌。他媳妇黄氏都还知道喊人救命呢,就他万事不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念叨着他的书。
“我看陶砚说得对,你爹娘生养了你一场,虽然他们做了错事,但孝道不能忘。你干脆就跟过去一路伺候,等他们安顿下来再回来。”
“或者不要回来了。”
“不,我不去!”柳春生忙不迭地后退,慌乱之中摔倒在了地上,然后他爬起来左看右看,最后去拉黄氏的手,“走,我们去找岳父。”
“娘子,我们去找岳父!”
“他不会让我去的,岳父不会让我去的。”
柳树根冷哼了一声,无视跑出门去的二人,倒是柳大树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看了看高兴地望着春生跌跌撞撞跑出去的女儿,到底没有说出口。
不过柳春生并没有跑出去太远,因为没过多久,村长就带着几位村老过来了,他们的身后是今天一大早就去看了胡知县审案的村长家大儿子柳良平。以及被反绑着双手抓回来的柳春生,黄氏则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他们这次来,是要把柳树桩这一支除族的。
柳村长语气沉重,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柳家村建村两百余年,虽然没出过什么大人物,但民风淳朴,从来没有过像树桩这样,令祖宗蒙羞的。所以我和村老们商议了,要将他这一支,除族!”
“明日就开祠堂。”
“大树,树根啊,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们若是不答应,那就只好把你们五房这一整支,都从族谱里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