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了抱着个孩子,神情呆滞的黄氏。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陶砚不再掩饰,“干爹,我说的孩子就是他了,这妇人是他娘,听伺候的丫鬟说这个孩子大概在两个时辰前死了。”
“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陶砚的声音不大,“说是早上有些发热,家里人熬了常用的药给他喝,后来就好了,但吃过晚饭孩子犯困,睡着睡着就没了动静。”
“对了,这个是他娘,黄氏。”
“丫鬟说自从孩子死后,她就是这幅模样了,哭过几声,然后就跟失了魂一样,抱着孩子不放手。”
张捕头也是养过孩子的人,现在家里还有比这孩子小几个月的孙子,所以看着黄氏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有几分不落忍。
他没把人喊醒,而是走到另一边自上而下地仔细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沉重道:“是死了,而且看他这样子,脸黄、瘦、想来活着的时候也不太好。”
这个陶砚倒是听二丫说过几句。
“干爹,你知道的我媳妇就是柳家人,我曾听她说过这个孩子一出生就爱哭。洗三的时候就哭了一整天,后来也时常听说哭得厉害,药也吃过不少。”
张捕头叹息,“想来这就是缘由了,我那孙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过没哭得这么厉害,后来郡城来的大夫看过,开了几剂药之后才好些了。”
“这孩子出生之后哭得这么厉害,还睡着睡着突然就死了,肯定是没少吃药。这帮子蠢货,好生生的把自家孩子给折腾没了。”
陶砚心情沉重,“干爹,我们要把他带回去吗?”
张捕头肯定道:“当然要带,这妇人要带,这孩子也得带,正好让两位大人看看这什么‘神药’简直就是毒药。”
那既然要带,事不宜迟陶砚就马上动手了,他先是喊了黄氏几声,想让她把孩子交给自己。但此时的黄氏正沉浸在悲痛之中,对外头的声音毫无反应。
陶砚没有办法,只好伸手去拿。
但黄氏却紧抓着不放,她不但不放手,还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整个人奇奇怪怪的看着让人渗得慌。
陶砚跟黄氏见过几回,但都是在年节、长辈们寿宴、孩子满月等时候,如今看到她这幅模样也有几分不忍,于是放低了声音。
“大嫂,栓子已经死了,你把孩子给我吧。”
黄氏不放手,她抱着孩子的手挪到了另一边,背对着陶砚神神叨叨地说:“没死,我儿子没死,我儿子没死”
“你不要吵。”
“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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