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柳二丫数钱的动作顿了一下,疑惑道:“冯四爷要请陶砚喝酒?可是我们两家没什么交情啊,倒是我们成亲的时候,他送了一份礼来,”
想来想去,柳二丫也想不明白不年不节的冯四爷为什么要请陶砚喝酒,于是回到家之后就纳闷了,对教她认字的陶砚道:“你还记得长河帮的冯四爷吗?他昨天去找了我爹,说要请你喝酒,但没说是什么事。”
陶砚正搂着柳二丫,手里拿着一本话本教她认字,听到冯四这个名字,他想了想,“就是长河帮的冯四吗?那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明天下衙之后过去看看。”
“那我跟娘说,明天不等你回来吃饭了。”
柳二丫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探长了身子去够床底下放着的布袋子,“对了,这是我爹今天给我的银钱,他说是三四月挣的,你看,有好多呢。”
她的手一提,布袋子哗啦作响。
陶砚赶紧去帮忙,两个人将钱袋倒了出来,柳二丫你一串我一串地分,“挣了有十五两又六百钱,我给了我爹三两,这里只剩下十二两又六百钱。”
柳二丫扬起灿烂的笑脸,“对亏了你帮忙,这店才能开起来,所以挣的钱分你一半,我们一个人六两三百钱!”
陶砚没想到自己还能从柳二丫这里分银子,顿时失笑,“我不过借了一个名头罢了,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我有银子使。”
“不行,这是你的份。”
柳二丫固执地将数好的银钱推到陶砚那一边,“这钱你要收下,没有请人帮忙却不给钱的道理,我爹给我帮忙看屋子,我都是给了钱的。你把名头借给我使,就要收银子,而且买宅子的钱还有你的份呢。”
陶砚哭笑不得。
他就没见过比二丫还要憨的人,要是换了他那些同僚,不管是家里娶的媳妇还是在外头找的相好,就没有不想把他们钱袋掏干净的。哪有像二丫这样的媳妇,挣了钱还会和他一五一十地分银子。
“那你收着吧。”
陶砚又推了回去,“家里的钱以前是娘收着的,不管是租子还是我的俸禄,然后娘每个月再给我一两零花。我原本想着以后俸禄分成三份,给娘一两,给你一两,自己再留一两的,那既然有这份银子,就都给你收着吧。”
“等攒得多了,你看看做些什么好。”
他是真的不缺银子,自从县里建立码头之后,除了俸禄之外,他们还能从衙门里另外领一份孝敬银。比如长河帮,大沙以及过往的那些商船,都是要给衙门孝敬的。然后衙门再往下分,少的时候有一二两,多得时候有三四两。
所以去年年底的时候,他还攒了近十两银子给他娘。
“那我就收着了。”柳二丫歪着头,笑嘻嘻地看他。
“你收着吧。”陶砚笑,然后凑近再亲了她一下,惹得柳二丫不满地小声嘟囔,“我刚刚已经交过束脩了,怎么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