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外传来了‘啪啪啪’的锤门声,间而还有人喊着‘大河叔’‘大河婶’‘大树他媳妇’之类的话。
显然这是门外有人来了。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吃过晚饭了,米氏和柳盼儿奇怪地站了起来往外走,米氏还道:“这么晚了,是谁来敲门啊?”
另外一间屋子的李氏同样有这样的疑惑,“这么晚了,谁来了?”
她正和当家的说话呢,前两天春生刚去考完了县试,不过还没放榜,于是一家人等得心焦。李氏刚才就是和当家的说着这事,还想着打算把怀孕了的孙媳妇接回来,老两口都期待着柳春生给他们长脸。
特别是李氏,她之前在三儿子的劝说下算计二儿子,谁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自己遭了一回罪。
后来还吃了当家的挂落。
好在乖孙春生劝住了老头子,这么些日子她又将老头子笼络回来了。如今春生媳妇怀孕了,春生也吃过了县试的苦,一家子都盼着苦尽甘来。
听着外面越来越急的拍门声,李氏连忙站起身来,“我去瞧瞧,不会是衙门的喜报来了吧?哎呀我们的春生就要成秀才老爷了?!”
“小心些,慢点慢点”
一群人缓慢地从牛车上抬下来一个人,那人有些瘦,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有几缕已经变得灰白,脸上的皱纹一道接着一道。除了这些之外,他下意识按在大腿上的手关节粗大,□□声闷闷的,一看就知道是过着苦日子的。
“大哥,你忍着些,很快就到家了。”柳树根连忙从牛车上跳了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就伸出手去接住一边门板。
他今天本来在屋里收拾东西。
春耕还有五六天就要到了,来了县城半个月也不知道家里如何,柳树根想着码头这边也上了道,那就早些回家看看吧。于是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去,谁知在这关口上,他大哥柳大树血淋淋地被抬了回来。
顿时就把他给吓傻了。
好在还有今天特地来给他收拾东西的闺女柳二丫在,她一边谢过诸位叔伯兄弟们,一边请人去请大夫,到了最后,还把二女婿陶砚拉了来。
陶砚来了当然不是毫无用处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长河帮那些人说的,总之最后由长河帮出面,跟那货主讨了十两银子给柳大树看病。再多人家也不肯给了,毕竟柳大树这腿也不是人家砸的,肯赔钱也是看在了长河帮的面子上。
但即便是这样,也让众人高看一眼了。
柳树根一边高兴,一边犯愁。
高兴是真高兴。
自家女婿能耐大,陶砚来了不单止,还要到了药钱,就连长河帮的冯爷对他也是扬着笑脸的。这一下午就有好几个人说想要租他们的屋,见自家事多人少,还自发地帮忙把大哥搬到医馆,又搬回来。
犯愁也是真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