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根手里拿着一根被熏黑了半截的竹烟斗,咳嗽了两声,“陶家远着呢,没有两个时辰到不了。”
金氏也道:“石头,在屋里坐着,别到外头去了。这阵子倒春寒外头有风呢,仔细染了风寒,你二姐和你二姐夫到了家自己就进来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金氏自己还是时不时地起身往外望去。
“哦。”
柳石头遗憾地转身坐好,然后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柳树根又咳了起来,于是问道:“爹,你是不是得了风寒啊,我上次得了风寒就是这样老是咳。”
柳树根和金氏哭笑不得。
金氏劝道:“当家的,你也快别抽了,一屋子乌烟瘴气,待会儿二丫和女婿回来了还以为你又有什么烦心事呢。”
柳树根于是就将烟斗熄灭了,一家三口说起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马的嘶鸣声,柳石头一听马上就跳了下去,高兴道:“大马!爹我听到马的声音了,上回它就是这么叫的。爹,一定是二姐和二姐夫回来了。”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冲了出去。
“二姐,二姐夫——”
“石头——”没等陶砚来扶,自己就跳下了马车的柳二丫看到从屋里出来的柳石头顿时就高兴地朝他挥手,“我在这儿呢。”
“二姐!”
柳石头朝着二丫喊了一声,然后对拉着马头的陶砚道:“二姐夫,这是你的马吗?怎么和那天的不一样?我可不可以骑马?”
陶砚一边将缰绳绑在院子里的树上,一边耐心解释道:“这是在车马行租的马,所以不是同一匹,而且这匹马身上没有装马鞍,拉车的马是不能骑的,你要骑马等下回我租一匹能骑的来。”
柳石头听他这么说先是有些失望,然后又高兴起来,“好啊好啊,二姐夫我也要学骑马,可威风了!”
可不是嘛。
接亲那天柳石头被陶砚抱上了马背,其他人都没有这样待遇的,所以这两天村里的小家伙们都围着他转,一遍一遍地听他讲在马背上的故事。就是大一些的小伙子们听得也是蠢蠢欲动,有的找不到马就学起了骑牛。
结果反而让柳石头羡慕了,柳家没有牛也没有马,这回他见二姐夫骑了马来,便也想学一学。
陶砚摸了摸他的头,“行,以后我教你骑马。”
他们在外面说得热闹,而柳树根和金氏在屋子里则有些坐立不安,最后金氏干脆站了起来在门口张望,“他们怎么还不进来,在外头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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