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两是贵了点,但打出来之后能使几百年。”
“荒年也不怕!”
“柳兄弟,你好好想想吧。”
送完牛师傅,柳树根唉声叹气地回去了。而屋里这个时候金氏正在和柳二丫说家里的井打好了要怎么用呢。
“到时候啊,屋里的水缸就不用摆这么多了。”
“腾出一个来装谷子去,水缸老鼠咬不坏,结实。再有,就是以后家里有吃不完的饭菜也不怕放坏了,用个篮子装了吊水里,第二天拎起来还和昨天的一样好。天热的时候喝一口刚打上来的井水,别提多凉快了!”
金氏兴致勃勃地说着,因为师傅们打井,是要光着膀子的,所以村里的女人们都不给去看,她和二丫只能坐在屋内。
柳二丫赞叹,“有井可真好!”
“可不是,”金氏乐呵呵地道:“等我们家里有了井,咦,当家的你回来了,那牛师傅可选好了在什么地方打井?”
“要我说啊,最好是”
“娘,我们家打不了井了。”跟在柳树根身后进来的柳石头闷闷不乐,“那牛师傅说我们家地下没有水,打不出井来。”
金氏和柳二丫呆住了。
“当家的?”
柳树根心事重重地挨着金氏坐下,叹了口气道:“那牛师傅说,我们家这块地下面没有水脉,打浅了出不来水,打深了又费银子,要三十五两呢。”
“三十五两?!”金氏震惊了,“打一口井居然要三十五两?当家的,这都能在镇上买一座宅子了!”
“可不是,一座宅子,打不起啊。”
柳树根又想抽烟斗了,不过他想到等下陶家小子要来,如果再被他撞到自己咳嗽,莫不要以为自己有什么毛病,到底是按捺了下来。
柳二丫也非常的失望。
如果只是二十两,她倒是可以把自己攒的私房拿出来给爹,让他把牛师傅请回来,因为等自己出嫁之后,有一口井家里会便宜许多。
但是三十五两
不说自己没有这么多银子,即使拿出来了,爹也不会答应花三十五两银子给家里打一口井的。如今不是荒年,一口水就能救命的程度。家里没有井,那爹估计是想着以后自己早起去挑水就是了。
陶砚觉得柳家气氛不太对。
他趁着沐休的时候过来,是因为上次答应了二丫要给她讲讲以前家里打井的事。原本是上上次沐休就要来的,结果因为临县王捕头来押解人犯,他干爹张捕头一言不合与对方吵了起来,被气得火冒三丈。
最后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禀明了知县大人后决定由他们派人亲自护送,免得对方‘走到半途又把人犯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