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池青这个思路,谈恋爱这件事能放在他身上,不亚于太阳从西边出来。
“总之那个人以喻扬为目标的话,他一定不会频频消失,消失可不是一名猎手会做的事。”
“他消失了一阵子,时常突然好几天都不跟喻岚联络,而喻岚在做些什么呢,那个人至今都不知道账号对面的人是谁,喻岚装作是喻扬,以一个“男生”的身份小心翼翼地温柔呵护着一个男孩子的秘密和自尊,”解临说着,不断回忆纸条里的内容,“她察觉出对面的人精神状况或许不是很好,所以想把第二天的阳光拍下来送给他……面对这样的、对他真诚相待的‘喻扬’,那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池青顺着解临说的话,试图把自己代入进这个角色里。
他上一回干这种事还是何森带着他去找表演课老师分析剧本,只是那会儿他是一个字都体会不了。
但是解临的声音像有魔力一样,仿佛一只手从深处伸上来,抓住了他,带着他往下去,去看另一个世界。
以前的池青会说“不联系就是不想联系,忙,也代表对方并没有那么重要,甚至他可能挺不喜欢喻岚的吧”,但是他实在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讨厌的情绪。
他发现如果他是那个人,他会感到无措。
“在死的四个人里,‘喻扬’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所以他甚至没有选择当面杀他——这在仇杀的案例里很罕见,也和前三名死者不一样,一般来说亲手杀人、看着对方逐渐失去气息才有仇杀的快感,但他反锁上门,选择用一场大火,从头至尾没敢看‘喻扬’一眼。”
解临说,“他在逃避,他的手或许曾松开过猎物。”
第114章 影院
喻岚写的那一百多张纸条有电子版存档。
两个人回去之后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张一张照片逐一浏览,那只猫趴在池青脚边,两只爪子里紧抓着池青大发慈悲给它买的新玩具——一只彩色毛线球。
池青很少给它买玩具,任琴给他的大礼包里就有好几根逗猫棒,喻岚把猫接过去养之后又买了不少新的。
但他不是时时刻刻都有工夫拿逗猫棒陪它玩,就给它买了一个能自己玩的球。
池青蹲在那只猫一米开外的地方,把球扔过去:“自己玩,别烦我。”
猫高高兴兴地冲他“喵”了几声。
池青翻了一遍这些电子版存档记录:“那个‘他’确实时不时地就会消失几天,喻岚总是担心是不是说错话让他不高兴了。”
——昨天我们聊得挺开心的,他也第一次给我发了照片,为什么这几天又不理我了?
——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啊。
——每次点开聊天框,都想看到那行‘对方正在输入’。
——有点,想他。
……
“这些纸条应该是连在一起的,”解临一只手在平板屏幕上滑动,另一只手搭在池青肩上,无意识似的用指腹轻轻擦过池青耳廓,“喻岚经常拍照片给他,他甚至还回了她一张,可能是一张普通的街景吧,又或者抬手透过边上的窗户往外边拍了一张,甚至、拍的只是一张夜晚书桌上的夜灯,但无论他发的照片是什么,他对‘喻扬’的态度……没那么简单。”
最后一颗纸星星是黄色。
颜色明亮的纸条上写着最后一句话:我们要见面啦,他答应和我一起去看电影,不知道他看到是我会不会吓一跳呢。
池青几乎能透过这句话看到喻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