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锐口干舌燥地挂断电话,猛喝一口水:“你们怎么来了?”
解临说:“来巡视你工作,自杀那个不自杀了?”
季鸣锐:“算……是吧,他最后说楼太高摔下去不太好看。”
池青:“……”
解临倒是很感兴趣,他对很多事情都很容易产生兴趣:“你们每天经常能接到这类电话?”
“也有其他类的,”季鸣锐说,“失恋啦,劈腿啊,前两天还有报警说强奸的。”
苏晓兰刚好抱着文件夹经过,接过话道:“结果赶去现场,报警那位女主人哭着说邻居的狗强奸他们家的狗。”
话说到这里时,电话又“叮铃铃”地响了。
季鸣锐惊觉自己刚才没上厕所,于是接起电话后顺势将电话塞给池青,并作嘴型道“帮我接一下,马上回来”。
池青冷着脸将电话贴近耳边,对面一个急促的男声说:“喂?警察吗。”
那个急促的男声说完之后喘了两口粗气,鼻息喷洒在听筒上。
池青张口就是三个字:“说重点。”
对面:“……”
“哪有你这样的,”解临听不下去,只得替助理干活,他拉着池青的手,连手带话筒拉到自己耳边,使听筒中途变道,有模有样地说:“喂,您好,这里是永安派出所。”
台词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语调一听就不是正经人。
解临说话时的强调哪怕刻意让自己听上去字正腔圆一点,也还是带着一股散漫味儿:“您先别急,慢慢说。”
男声现在极度慌乱,没心思管那些,他压低声音说:“……我怀疑有人要杀我。”
“我怀疑我家有鬼”、“我怀疑我已故的小学同学其实没死”、“我怀疑”……
这类报案派出所民警平时也接到过不少,甚至半夜去“闹鬼”的老大爷家给他更换灯泡螺丝,试图用物理科学的方法告诉他:灯泡之所以会闪是因为螺丝松了。
这种以我怀疑为句式开头的,十个里有九个都是想太多。
然而电话对面的男人声音发着抖:“真的,这位警察同志,有人要杀我。”
季鸣锐回来之后通话已经结束了:“怎么回事?”
解临:“他说怀疑有人要杀他,他现在正往派出所赶,估计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二十分钟后,一个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矮个子男人走进派出所,男人裹得仿佛是因为整形失败而来派出所维权的,直到他坐下,这才一层一层地把包裹在头上的围巾拿下来。
“你裹成这样干什么?”季鸣锐坐在他对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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