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路过,却总得美女姐姐们青眼。
就连几岁的小妹妹也会指着你喊好看的哥哥。
也见你慵懒地倚在茶楼酒馆里的竹制藤椅上单手撑额听戏曲评弹,下午金色的阳光穿过木窗户的缝隙,格外偏爱于你。
台下听众满座,它却独独落在你的身上。
你的白衬衫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阖着眼的侧脸轮廓像是一幅雕塑。
上帝精心刻画,你完美无缺。
我以为你总是这样,慵懒、恣意、淡定微笑的模样。
但是那一天真的好幸运,我得以窥见你热血的一面。
路人的小孩突发疾病,你在路人崩溃的哭声中,背着那小孩风一样地跑去春塘古镇唯一的医馆。
太阳斜斜地落下,你背着小孩穿梭在春塘古镇的手鼓声里,穿梭在春塘古镇渐渐拥挤热闹的人群里,穿梭在春塘古镇弥漫着甜糕香味的空气里。
你被风鼓起的白衬衫占满我的眼角,你每一步都踩住了我的心跳。
倘若那时你回头,一定会看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儿跟在你身后。
她和你有同样狂奔的步伐,同样疯狂的心跳。
那是十三岁、傻傻的我。
我想要感受吹过你的风也吹过我,想要感受你的热血,也热着我。
夜幕降临时,你又变成了慵懒贵公子的模样。
你是那么耀眼,即使只是坐在临河酒吧靠窗的座位上悠闲地喝一杯鸡尾酒,也会被驻唱歌手邀请上台演奏吉他曲。
我躲在你并不会注意到的角落里,没有一束光落在我身上。
但是当你淡定从容地登台从驻唱歌手手里接过电吉他的时候,我却感觉你耀眼地发着光,照得我小偷一般的心思无所遁形。
我还记得你弹的那首曲子,叫《挪威的森林》。
当时酒吧里所有的人都在给你伴唱,我悄悄地躲在角落里看你,你在舞台中央,光芒万丈。
在那之前的前一天,我刚经历过一场难熬的黑暗。
同学考试作弊被抓,却诬陷是我替他传答案。
没有人替我作证,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我的考试成绩被取消,因此而错失了那一次考试的奖学金。
当时的我很需要那一百块的奖学金。
只是真的好巧,那天遇到你买走我所有的花,刚好给了我一百块。
你随手给出的一百块,也许就像给出一张白纸那么轻松,但于我,却是一场久旱逢甘霖的救赎。
往后的许多许多难熬的日子,我总会想起你。
你让我相信这世界总会有天亮。
但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呢,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甚至也不知道我们是否还会再见。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叫FXX。
那是你在春塘相馆照相时留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