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边将院门关上一边应道:“我不要,不爱吃。”
郑星野也不介意,自己提着袋子进了院子,跟阿婆打过招呼,直接在白芷的座位上坐下。
他话多得很,一坐下就跟阿婆唠开了。
白芷立在原地皱眉看了好一会儿,无奈地回客厅重新搬了张椅子出来。
满脑子都是疑问——
傅玄西到底来没来?
这郑星野他到底打算怎么办?
不管了?
任由他骚扰自己?
还是说,他觉得,这些都无所谓。
郑星野又在白芷家赖了一顿午饭,到下午也没打算走。
白芷出声赶人:“不是来旅游吗,一直待在我家里干嘛?”
“走不动了,昨天太累。”郑星野伸了个懒腰,往躺椅上一靠,“我就在这睡会儿午觉,你随意,不用管我。”
白芷:“?”
实在忍不了,白芷走出院门,把昨天拉黑的号码重新拉出了黑名单,直接拨了过去。
傅玄西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电脑前处理紧急文件,有些麻烦,他这一夜也没怎么睡,上午才眯了会儿,这会儿眼里爬了红血丝。
刚接通,那头白芷爆竹似的朝他吼:“傅玄西,是你吧?你是傅玄西吗?你来没来南城?郑星野是你朋友吗?你能不能管管?”
“他连续来我家两天了,我快疯了你知道吗?能不能带走他!”
明明凶死了,傅玄西却听着唇角一勾。
一个月了。
一个月没听见她声音了。
他拉开阳台门窗帘,中午的阳光跃进来,跟那头的人一样鲜活又燥。
“嗯?”傅玄西轻声应,“怎么了?”
那头却忽然一下又沉默下去,连一丝微弱的声响都没有。
好半晌,就在他以为这通电话就要到此结束的时候,那熟悉的、柔弱的、委屈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即使我们分手了,但你能不能,帮帮我。”
不等他回答,她又说:“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想被人打扰,算我求你了,你帮帮我,带走他。”
傅玄西坐卧室的独立阳台上的沙发椅里,心里最深的那块儿地方好像忽地抽了下。
即使,是那些她哭着的深夜,也只会委屈地控诉他:“你欺负我。”
从没有,没有哪一刻,她是像这样,这样示弱。
求他,求他帮帮她。
这样,叫人心疼的示弱。
傅玄西仰头,闭眼捏了捏鼻梁:“白芷。”
那头忽地又安静下来,白芷并没有回应。
但他知道她在听:“新年快乐。”
白芷立在河边,鼻头一酸:“你在南城,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