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她直起身,捂着嘴,逼着自己全都咽了下去。
去年大年初一傅玄西买的那一大扎仙女棒没有放完,白芷拿回了家,仔细密封后放在了柜子里。
白芷放下手机,起身去找出来,用手指试了下,没感受到潮意。
打火机就在火炉子旁边的木头茶几上,她顺手揣上,一起拿着出了门。
今年除夕南城没下雪,也没下雨,外头刮着冷风。
关在屋子里感觉还不强烈,一出来,烟花在天空闪烁,砰砰响,震耳欲聋。
他们住的这一片不算是景区热点,就是普通居民区,有人给钱让拆,没人愿意拆。
年深月久的对抗,换来这一片古朴原始。
游客多集中在这条巷子外面,很少有人会走进来。
白芷一打开院子,大概是天气的原因,竟有游客进了这条巷子。
游客听见开门声响,转过身,几人大眼瞪小眼半天。
白芷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脑子抽了,往前伸了伸手:“买吗?”
那是几个还比较年轻的游客,带着两个几岁的小孩子。
一开始,几人都愣住,反应过来的时候,点点头:“怎么卖?”
白芷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看着给吧。”
到最后,剩了两根,自己拿在手里玩。
苏泽瑞一推门出来就看见白芷蹲在院子门口正要点仙女棒,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喊:“阿芷。”
白芷抬头,见他过来,拿着一根仙女棒递给他:“一起玩吗?”
苏泽瑞笑着接过去,蹲在她旁边,伸手:“打火机给我。”
他不抽烟的,身上自然也没有打火机。
白芷把打火机给他的时候,没过脑子就问:“阿瑞哥哥,一个人为什么会想抽烟呢?”
苏泽瑞侧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去,低头点燃仙女棒。
“大概人生过得不顺遂的时候,会想用香烟来麻痹自己的痛苦。”他又笑了下,“不过我感觉自己还挺幸运的,这一生,没有什么痛苦到需要自己用香烟麻痹自己的时刻。”
苏泽瑞回头替她点上仙女棒:“你小心点手,别烫着。”
俩人一时没继续说话,安静地看着仙女棒在昏暗的夜空中发着光。
这一片的路灯光不够亮,倒显得这仙女棒更耀眼了。
白芷忍不住想起去年的大年初一晚上,那人跋山涉水地跑来找她,带她在市区最繁华的酒店顶楼阳台玩仙女棒。
多么矜贵的一个人,却愿意为了她去燃气灶上借火点烟,就为了给她点燃仙女棒。
那画面真是永生难忘。
他低着头,侧脸蒙在袅袅烟雾里,微微眯缝着眼,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就那么看着她。
那一刻,心跳无比剧烈。
白芷咬着唇角低头,仙女棒已经燃尽了。
她开始后悔,后悔刚刚把那些仙女棒卖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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