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看了个背影。
“别叨叨了。”他呼出口烟,探身打开车载音乐,“明天就回。”
郑星野惊到了,大叫:“去哪儿啊,今天去明天就回,是不是跑得不远?”
不远么?
傅玄西哂笑:“不远。”
“在哪儿在哪儿?好玩吗,哥几个也去。”秦泽沅也凑近了在手机那边喊。
“南城,要来?”
“我靠,那么远呢,你疯了呗?”郑星野下巴都惊掉的程度,“两天时间跑来回,你带没带司机?不怕累死在路上?”
何止呢,他是都要被气死的程度。
觉着留人家一个小姑娘孤单单在这儿心疼,千里迢迢连夜开车来了,倒被人丢下了。
这种事,傅玄西这一辈子也就这头一回遇到。
换别人早让人滚蛋了,偏偏这一个,怎么也没舍得。
怕她哭,怕她眼睛雾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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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赶回苏家时大家还在等她,屋子里一片热闹说笑声,见她回来,问她朋友陪好了吗,怎么不把人带回来吃饭?
对上苏泽瑞微笑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他帮自己找了个晚归的理由。
简单解释几句,帮忙去厨房端菜端饭,跟苏泽瑞擦肩而过,她低声说谢谢。
“不用,你衣服脏了。”他视线从她破了点皮的嘴唇上挪开,指指她胳膊上那一片已经干涸的红糖浆,“需不需要帮你送干洗店?”
“没事,我回头试试,应该能洗掉。”
这顿晚饭比中午那顿饭稍微好一点,少了苏家的其他亲戚,只有他们两家人。
席间周姨又问:“阿瑞说是你大学室友过来玩了,有地方住吗?这过年期间,酒店怕是不太好定。”
白芷拿筷子的手微顿,蓦然间回想起来,傅玄西也是临时决定要来的,他有地方住吗?有没有找地方吃饭?
临宜开车过来,那么远,他竟也没休息,还陪她逛了半下午。
她还这样把人给丢在了车里,自己跑回来热饭热菜,有家人有朋友陪着。
这样本该团圆欢聚的大年初一的夜里,她把他丢下,让他一个人。
她越想越多,想他是不是昨晚就出发了,早饭吃了吗,午饭吃了吗?
跟他待了几个小时,她竟然问都没问一嘴,只顾着沉浸在见到他拥抱到他的激动和喜悦里。
白芷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坐不住了,说室友过来玩,人生地不熟,晚上也不安全,她要去看看。
“晚上也许不回来了,阿婆你早些睡觉。”
又对周姨这顿晚饭道了谢,急匆匆地离开。
夜晚的春塘古镇也热闹极了,沿河的酒吧早已爆满,座无虚席,驻唱歌手声嘶力竭地唱情歌。
五彩斑斓的夜灯沿河高低错落地亮了一排排,外间桌上的客人一边喝酒一边拍照写便签,谁到了这里都变成了文艺青年。
白芷从小海棠桥上跑下来,路过卖蛋烘糕的小摊子,一边打电话给傅玄西一边买了两个。
“你在哪?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