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秒钟前挂掉的是骨科主治医生电话,临床试验合约签订之后,前期准备工作和试验现场的医生团队已经安排完,该回国的也都集合到位,在他准备好的情况下,随时可以开始。
时间定在了三天之后,因为相关器械和药品不好移动,他要去临市中心医院骨科研究所进行第一场手术,最艰难也最未知,如果顺利熬过去,才能有下一场。
最少三场手术之后,就会决定他的将来。
薄时予侧过头去看沈禾柠,她换洗的衣服那时候都带走了,一件也没留下,只能小兔子一样套上了以前他买的棉睡裙,眼睛微红地冷冷怒视着他,一脸酒醒之后的怨愤。
柠柠已经这样不要他了,如果腿再没有一点希望,他还拿什么去抢。
沈禾柠手心里掐出来两排细细的指甲印,靠着厨房门边,别别扭扭开口,立起渣渣形象:“我……我只是喝醉了,最多算酒后乱性——”
薄时予挑眉,深深凝视她:“宝宝,讲点道理,哪来的性,是我单方面邀宠而已。”
沈禾柠脸一烫,攥着手争辩:“反正是酒精作用,不是我想的,你不要以为我对你……对你还有什么暗示,就只是最单纯的生理反应,跟感情无关。”
薄时予浓墨的长睫往下压了压。
沈禾柠看得心里直抽,咬住嘴唇,努力镇定地去另一边的料理台倒牛奶,背对他,才能云淡风轻说:“我还真没想到,薄老师竟然会出卖——”
后两个字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卡在齿间。
身后脚步和拐杖的声音同时响起,男人磁沉的嗓子还混着清早沙哑:“你想的那个词没错,就是出卖色|相。”
随着他一步步靠近,沈禾柠全身密密麻麻流动着微小电击感,酥软麻痒,挑拨着身体里好不容易平息的波澜。
随后她腰间一紧,牛奶洒出杯沿。
薄时予从后面俯身,横过手臂把她紧抱住,她微微挣扎,他看似温柔,实际强硬到难以抗拒,没有止尽地向里收,勒着她贴在自己剧震的胸口上,低下头,唇抵在她瓷白小巧的耳垂边。
“出卖色|相又怎么了,”他太高,弯折脊背才能把她严丝合缝箍在怀里,“只要能吸引柠柠,让我出卖什么都可以。”
沈禾柠呼吸快停了,喉咙紧到收缩:“你有什么可以卖。”
他音量低到像是床间耳语。
“感情,心,钱,过去未来,还有这个不像家的家,都是你的,我只剩下一副身体。”
“可惜千疮百孔了,不知道你能不能……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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