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柠整个人凝固,负责人还在感慨:“这几位男嘉宾,尤其谢小公子,本来我们都是请不动的,人家什么家庭地位,都不太喜欢抛头露面上综艺,但是前些天,我们公开放出女嘉宾拟邀舞蹈学院沈禾柠之后,竟然一个接一个都答应了,承诺只要签下你,他们都点头。”
负责人已经提前热血起来,兴奋拍拍她肩膀:“柠柠,这就是你的主场,我现在就能想象到优质男同学们为了你大打出手扯头发撕领带的画面了!咱这节目绝对爆火!”
沈禾柠眼睫动了一下。
她没想到那种画面。
她想到薄时予知情以后的反应,尤其其中的展凌还是他当初点头的,那时他肯定不知道女嘉宾里会有她的存在。
薄时予被逼到极限摁着她动怒,溃不成军来吻她的样子,她当场脑补出了十几个版本。
沈禾柠耳朵渐渐染红,手指也向里攥紧,呼吸有些不畅,随即负责人又说:“今天宣传片有一部分是要穿礼服,裙子都很美,非常像婚纱——”
她深深吸口气,压住不自觉烧沸的血液,拿出手机来给薄时予发微信。
“哥哥,我等下要拍婚纱照了,不来看看吗。”
她度秒如年地特意等了两分钟,等到消息不能够撤回,然后立即补充了一条——
“对不起啊,我发错人了,不是给您的,忽略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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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时予的轮椅停在圣安医院办公室里,他裤管折起,苍白狰狞的右腿被药物覆盖,刺痛带着钩子,肆无忌惮往里钻。
对面的医生是上一次在临市中心医院的那位骨科专家,专程赶过来为他换药,医生紧蹙着眉,按住他当初伤得最重的地方。
他完全知道这一下摁上去会有多疼,但薄时予好像毫无反应,只是闭了闭眼,苍白额角边的筋络绷得隆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今天特意过来,应该不止是换药,”薄时予眼睫间没有光,低低问,“是不是已经不能继续维持了。”
医生犹豫了片刻,还是说:“确实,不能继续这么维持了,不然一定会继续并发其他问题,那可就不只是一条腿的事,时予……”
他几番挣扎,最后迎上薄时予毫无温度的视线,下定决心道:“其实上一次见面我就想和你提,但有些说不出口,不过现在情况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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