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拨着手串上的紫檀珠子,眼尾皱纹的沟壑盘结更重。
薄时予似有似无地笑,嗓子里含着砂,回答他:“好吃,以后吃不到了,只能趁现在。”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车里恢复安静,礼堂的门没再关紧,虚掩着,声音不像之前那么大了,但持续地往这边飘,都是狂热的欢呼声。
薄时予把面具摘掉,看着身上从没试过的奇装异服,握住残腿的膝盖,声音很低:“我这样可笑么。”
江原分不清他是自语,还是在问他,心突突跳着要否认,哪可笑了,帅炸天,进去就碾压全场。
不等他吭声,礼堂里面的声浪就掀起更大热潮,男男女女此起彼伏在大叫沈禾柠的名字,男声显然更高亢,数不清有多少人。
薄时予捏着那张面具,指腹被压出深深凹痕,靠在椅背上扯了扯嘴角。
可笑就可笑吧,被打回地狱之前,他还是私心的,想更过分地沉溺进天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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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柠以为医科男生们看见脏兮兮加残破血腥就会职业性反感,绝对欣赏不了她这种堕天使的装扮,好落得个清净,完成学校任务快点回家。
结果这些人也就最开始的时候意外了一下,不约而同适应良好,在整个舞会现场的灯光音乐催化下,亢奋得不行,歇斯底里叫她名字,起哄她上中央舞台跳舞。
作为舞蹈学院主打,沈禾柠提前就被负责人千叮万嘱过,千万配合一点,让舞会尽量圆满,别耍小性子。
沈禾柠也没打算在这种场合摆什么性格,只要薄时予不在,她向来能放得开。
舞会现场的棚顶吊了很多绑着各种装饰的绳子,匀速来回移动,沈禾柠伸手抓住正好要往舞台去的一根,追光随即打到她身上,跟着她轻盈动作跳到台上。
舞蹈学院搞艺术很专业,马上把音乐换成相契合的。
沈禾柠不止会跳古典舞,她身体自带韵律,顺势扭身,暖黄色光束跟着她。
她本来就美得过分,这会儿如同再上两层仙气滤镜,残破沾血的白色裙摆,加上身后一对折翼,引得全场激动大叫。
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快点伴舞伴舞!谁敢上去撩我们校花!”
打扮各异的人潮蠢蠢欲动,一个穿怀旧夜礼服假面的年轻男人吊儿郎当站出来,长腿往台上一迈,懒洋洋跟着节奏,一把抓住沈禾柠的翅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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