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她害怕。
见不得她哭。
一切她的脆弱都是毒|药。
逼着他一次次伸手。
邵延喉咙动了动:“时予,你要么就什么都不顾,让她跟你,要么狠点心远离,你现在已经越界了。”
“让她跟我?”薄时予眼尾弯出一点弧度,冷郁又疯狂,低声笑着,“我哪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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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柠生无可恋地窝在病床上,她没戏了,急诊医生看着她脚腕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她想忘都忘不了。
一想到对方会怎么跟薄时予如实告状,她心脏就发酸,哥哥本来就嫌她,这下撒谎精罪名成立,想跟他回家根本没有可能。
沈禾柠想下床去找薄时予,要杀要剐她都认了,但刚准备爬起来,急诊室的门就被推开,薄时予进来平静看她:“你脚伤了,住宿舍不方便,先跟我走。”
柠柠想要庇护。
想要一个家。
他可以给。
但除此之外,一切到此为止。
沈禾柠被惊喜砸得没反应过来,等他转动轮椅要走,她才赶紧动作,脚放下的时候努力装作很疼,兔子跳地跟上他,心里把急诊医生感谢一万次,恨不得去加个微信请人多吃几顿饭。
回到城南公馆后,中年夫妻两个把沈禾柠迎过去,把她和小行李箱一起往楼上那间卧室送。
沈禾柠回过头,薄时予仍然在一楼大厅,丝毫没有要跟上的意思,她心里的雀跃陡然断层。
等她到了房门口,忍不住扒着栏杆喊他:“哥,你……上来看看我。”
薄时予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地穿过一层楼的距离:“你住下养伤,去学校有车送你,从今晚开始我住在医院,不回来睡,再遇到打雷也自己解决。”
沈禾柠坐在床上,听着外面冷肃的关门声,紧跟着车声响起,由近及远,驶离她能听到的范围。
她咬咬唇,从卧室里面锁上门,起身去找自己的行李箱。
在箱子最深处的小包里翻出一样东西,是学校道具组偶尔会用到的仿真血浆,那天她只是带着,想万一卖惨用的,没想到真有了用场。
她把血浆抹了一些在鼻尖和嘴角边,然后自拍,加上看起来更真实的滤镜,再剪裁个完美角度,发给薄时予,把手机调静音压到枕头下。
可怜的没微信,只能发条最古老的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