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那野下颔微抬,俊脸比黑云更黑,深吸了口气,沉沉道:“不是天道,是天道碑。”
天道不会这怎么幼稚的事,只有那的女人——
就那么护短吗,他不过才动了逐不宜一下,这就赶忙来为那小子出气?
你以前当左护法时,怎么没见你这么维护主上呢?
好吧,赤那野脸色更黑,自己又问出了蠢问题。
他怎么能跟逐不宜那小子比,一个真心一个假意。
这场雷雨来得突然,走得也急促,仿佛示威般,跑来此处只为打砸一番,出个气,随后便潇洒地收工回去。
留下了满目疮痍。
血瞳气得够呛,恨不得骂死天道碑,这里虽不是它们建造,却是它花了大功夫整理好的,它现在真的很想骂人。
再整理不知要花费多长时间,也没别的地方可换。
血瞳不愿委屈自家主上:“委屈主上先在营地住上一晚,属下这就让小的们打扫,保证马上恢复整洁。”
赤那野冷眼望了眼天际,收回视线,淡淡道:“不必,就这么住。”
再怎么布置,总归也不是自己的家,迟早要离开的,何须费力。
迟早要毁灭的地方,破坏了也好,省得本座亲自动手了。
赤那野周身沉淀着冻人的气息。
血瞳注意到主上的变化,不由愣住,它跟了主上万年,何曾见过这样落魄的主上。
不行,必须早点攻占九州,打破界膜,送主上离开此界。
赤那野回到昊阳山,步入鉴心堂,坐在主位上。
空荡荡的大殿,除了一颗漂浮着的红眼球,便只剩两排三层皮的血魔,许是刚经历过雷霆的原因,宛若夹着尾巴的狗,神色呆滞,满目仓皇,完全没有气势。
看到这样窝囊的属下,赤那野不由怀念起他曾经的银魔大将们,它们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悍勇无畏,赤胆忠心。
眼前这群高等血魔,莫说与曾经的银魔相比,便是万年前的三层皮血魔比,也没它们一半英勇。
赤那野垂眸,摆手让这些歪瓜裂枣下去。
大殿上,只剩下血瞳。
猜测到主上接下来的问题,血瞳想着该怎么措词,“主上,关于凝魄它们,属下有事禀告——”
赤那野揉着眉心,语声含有一丝苍凉:“本座知道,它们再也回不来了,是吗?”
血瞳颤了颤,悲声道:“是,是属下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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