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不宜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没有丝毫防备。
乐窈叹息,将逐不宜送到了房间里。
室内,一桌一椅,墙壁上悬挂一幅画,一切还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乐窈视线拉向四周,她记得,这房间是她还是九霄剑灵时,和逐不宜一起收拾的,她用剑尖挑东西,稍一不注意,就会破坏几样东西,说不上是帮助还是捣乱,逐不宜忙完自己的,再回头给她收拾。
他对她过于纵容。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再看到这些,乐窈有些感慨。
将逐不宜轻柔地送上床,乐窈点点手指,就能让被子自己飞起,盖在逐不宜身上,又是一阵感慨。
她想到了小重山。
在小重山顶的那座小木屋里,她给他盖过很多次被子,而那时没有手脚,只能用剑尖,在被子上戳一个洞,拖着往前跑。往往盖过几次被子,那被子就破烂得不能要,得换新的。
乐窈又叹息了一声,想着该怎么跟逐不宜说,她要去天外诛邪的事。
别看她怼赤那野挺凶残,能说会道,分分钟化作机关枪,但那是她讨厌的人,逐不宜可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乐窈心里清晰。
现在却不是说的时候。
月色透过小轩窗,撒入屋内,给床上人镀了层柔光,半明半晦。
逐不宜靠坐在床上,长发散落肩膀,剑眉薄唇,般般入画。
乐窈沉默了半晌,但逐不宜多聪明的人,很快猜到乐窈的意图。
“阿窈可是有事,想要离开?”
逐不宜危险地眯起眼睛,仰起头,明明看不见,却认真地看向虚空中某个看不见的人。
乐窈一顿:“……是。”
既被猜出,乐窈也不隐瞒,将自己要去天外阻截邪魔一事,详细说明。
她没说其中有多少危险,但谁都能想到。
别看赤那野在九州,可界膜外的战斗,要远比九州凶险。
那里,是夜魔召唤来的所有臣民,全都疯了般闯入,其实力,甚至可比万年前,界外邪魔巅峰时期。
万一,有个万一……
——会死!
逐不宜眉眼瞬间划过凌厉,悲伤,却最终陷入沉默。沉默良久,未说什么。
已默认同意。
乐窈在心里打了很久腹稿,心想万一逐不宜阻止,她该怎么跟他说,如今见逐不宜这么顺利就同意,反而惊奇。
一跃从天道碑坐起,乐窈炯炯地看向逐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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