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的血……
她昏迷后,他又做了什么?
乐窈甩甩头,思绪回正轨。其实早有征兆,逐不宜对古玉桢心怀恨意,行事狡猾狠辣,杀人眼也不眨。这些,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剑,从没在她面前隐瞒什么。而她心底早有猜测,却一次又一次打消了怀疑。
逐不宜,他是司容瑶临死前还牵挂的孩子,是被父亲放逐的小可怜,他唇色苍白,身形瘦弱,一身病容。
而司九曜,位高权重,阴鸷变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两个人,即便有相同点,却又有很多地方不一样。
这是,两个人。
系统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去吧,杀了他,所有的悲剧就此终止!】
乐窈晕晕乎乎地被悬在了逐不宜上方,剑尖朝下,对准了他的心脏。
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系统见她还在犹豫,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在她脑海里放了一段画面。
……黑云压城,九州仿佛被分成了黑白两块,一方黑到浓郁,一方灿如朝阳,而随着魔军破开漯河禁制,趟渡河水,黑色以一种极迅猛的姿态强行占领吞噬了白。
仙魔两界万年和平瓦解,两军在漯河上空陈兵厮杀。起初仙界占据上风,魔军节节败退,眼看要退回漯河内,这时一红衣招摇的男子撕裂空间而来。
他看也不看被打得丧家犬一样的魔军,淡淡斥了句废物,便将手中赤红长剑一抛,顷刻间仙门万兵失控,他手中的剑,竟有令万兵俯首之力。
乐窈瞳孔颤缩地看着那红衣男子。
他长着与逐不宜一样的脸,拿着同九霄一样的剑。
乐窈却一眼看出,这人不是逐不宜,他是——
司九曜。
“恭迎魔尊!”
司九曜一人到来,却生生扭转战局,以这场胜利开始,魔军迅速侵占仙门领地,黑色铁骑裹挟着滚滚大火和万钧雷霆,所到之处,无一活口。
战火弥漫,生灵涂炭。
乐窈视线一转,看见司九曜红衣艳艳,长发委地,额间一枚火色堕魔印,俊美不似凡人,甚至不像个活人。
他负手登上荆棘缠伺的魔王宝座,注视着下方的仙界使者,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俯后仰,笑容是表达快乐的表情,他却笑得让人毛骨战栗,像被深渊巨兽摁在利爪之下。
他温柔抚摸着九霄剑,勾起染血的薄唇:“哦,和谈?可以啊。”
“本座也讨厌战争,盼望天下太平。只要仙门答应本座几个条件,仙魔两道还是能做好朋友的。”
“条件?不用担心,条件很简单。一,抽干星宿海,毁掉命轨。二,星慈老祖以死谢罪。至于这第三嘛——”
魔尊调整了下坐姿,目光灼灼:“魔界已种不起一朵花了,仙门愿做我魔界的后花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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