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位英气的小哥走远了,小瓶才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唐欣听得有些耳朵嗡嗡响,舀了一颗糯米圆子塞进了她的口中。
唐欣端了一碗冰镇梅花酒送到文娘子房里,她笑吟吟地收下,妩媚地眨了眨眼,“苟富贵,勿相忘。”
唐欣:“……”
傍晚时分,碧霄果然过来取食盒,但他同时还带了一只做工极其精巧的美人灯过来,“爷说这是他从前亲手做的,一直放在库房里落灰,不如拿来送给姑娘。”
碧霄认真模仿楚烈的语气:“‘美人灯下映美人,如此方不辜负大好韶华。’”
唐欣蹙了蹙眉,感觉四周弥漫着酸溜溜的气息。
她收下了灯,摆在床头把玩,灯共分六面,每一面都工笔画着一位仕女,或簪花,或抚琴,或读书,无不优雅美貌。
如此多才多艺且貌美无双,才是他心仪的女子吧?
唐欣抱膝坐在床上,心上涌出一股浓浓的失落与懊丧。
翌日天气沉闷,不多时便又下起雨来,街上空荡荡的鲜有行人,药铺更是一片沉寂。
小瓶边吃着瓜子边看最时兴的话本子,她识字不多,因此看的便是那种图画式的本子。唐欣偶然之间瞥过几眼,却被上面颇为露骨的画面给震慑到了——
男子的那里、女子的胸,怎么可以直接画出来?
“这有什么。”小瓶娴熟地吐掉瓜子壳儿,甜甜笑道,“铺子里还有比这更香艳的呢!你要不要看,下次我带你一起去挑几本。”
唐欣摆了摆手儿,耳根微红,“不了不了。”
小瓶眨巴着眼睛看她,小声问:“你不会还是处子吧?”
“怎么、怎么可能!”
大楚本就民风奔放,繁华富庶的京城更是极为开明,女子若是过了十六岁仍为处子,被人知道是要被嘲笑的。
小瓶嘻嘻笑道:“无意冒犯,只是看你表现地如此羞涩,还以为你还没尝到荤腥呢。”
唐欣脸色微红,小小声问:“小瓶你呢?你……”
“我早就不是啦!”小瓶神情坦荡,似是在谈论李记的瓜子香不香一般平常,“唔,去年与主人一道去了眠柳,在那里挑了一个长相极清俊的小哥哥睡了一觉。”
眠柳,是京城有名的男倌馆,美男如云,奢靡昂贵。
唐欣极为震撼,京城里的那些小姐、妇人豢养男宠不说,像小瓶这样的小姑娘也会去花钱买笑……相比之下,她的生活好像太过单纯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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