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韫目瞪口呆,过了许久才道:“……开心。”
她看向母后身边立着的男子,那人三十岁上下,眉眼英俊,气质凛冽,不说话时宛若冰山,唯独对着母后时,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
两人你侬我侬,旁若无人地眉眼传情。
楚韫捂着胸口哀怨地看着他们,她为什么要想不开跑来找罪受?
没再继续打扰他们,楚韫识相地溜了。
却没想到会在殿门口遇见皇兄。
一段时日没见,他似乎清减许多,楚韫眼眶微酸,刚要开口,就听到一声冷冷的低斥——
“楚烈,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一名身量娇小的少女走了过来,她长相俊俏,杏眼圆睁,神情纯真而无害。
莫名的违和,浓重的反差,说出方才那话的人一点儿也不像她。
楚韫迟疑地看了看她,问:“你就是皇兄所说的,要立为王妃的唐小姐?”
还未等到皇兄的回应,杏眸少女便冷声道:“别胡说,我才不会嫁给他!”
楚韫:“诶?”
楚烈则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此事说来话长。”
☆、四十三
原来那日唐欣从昏睡中醒来后,似是全然变了个人一般,言行举止不复从前的孩童模样,反倒神情冰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双乌黑的杏眼满是戒备地看着楚烈,质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烈眉头微蹙,温声道:“本王给你服下不离蛊的解药,你昏睡多日刚刚醒来。”
他迟疑地望着她,“你是唐欣罢?”
“本姑娘是谁与你何干?”杏眼少女像只不安的小兽,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她此时只穿着雪白的里衣,虽只露出一截脖颈,但对唐欣而言已然触及底线——那些猥琐垂涎的目光犹在眼前,她必须要保护好自己。
楚烈见她不太对劲,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房间,他叫来诸蚩,将唐欣的异样告知于他。
诸蚩一开始不以为然,但当他看到冷若冰霜的唐欣时,一下子也愣在了原地。
他那天真单纯的欣儿……怎么会像是变了一个人?
唐欣对诸蚩全无印象,待他像是陌生人,诸蚩先是惊疑不定,之后便将楚烈拉了出去,扯着他的衣襟质问:“莫不是你那解药有问题?”
楚烈一脸平静:“解药是真的,本王猜测,兴许是蛊虫发作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诸蚩怒道:“蛊虫发作会导致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