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对妹妹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楚烈已然寻不到源头。
他只知道,当妹妹兴奋又娇羞地告诉他,她与身边的近侍一度春宵后,他整个人似是在寒冬时节掉入了冰冷的水池之中。
寒冷渗入肌骨,面上却露出嗔怪的笑。
“你呀,真是太不像话了。”
妹妹只不过是睡了一个侍卫,他便指责她不像话,那么他呢?
外表温文尔雅待人宽厚的雍王殿下,实则是个对亲生妹妹产生不伦念头的禽兽。
楚烈垂下眼,手指拨弄着帷帐上坠着的玉珠,珠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显得尤为清晰。
心里明明乱成一团,担心韫儿被歹人掳走出事,但亦有一个怪诞的念头——兴许她只是一时贪玩,与哪位公子在某间屋子里胡闹而忘了时辰。
前者让他心惊胆战,后者让他嫉妒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天色大亮时,碧霄来回话了。
“爷,奴才查问了各宫的公子与参宴的诸位大臣,在殿下离席后,他们也都各自回府安歇,身旁都有人作证,除了迎瑞宫的龙公子,他不在宫里。”
楚烈眼角忽地跳了一下,沉声问:“他不在宫里?各宫门问过了吗?可曾见过他带殿下出宫?”
碧霄面露迟疑,道:“爷,此事有些蹊跷,各宫各殿,奴才都带人搜查过了,并未发现殿下的身影,各大宫门奴才方才也都查问过了,并没有见到可疑之人出宫……”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小声说:“爷,您说会不会是有邪祟作怪?”
脑门上挨了一暴栗,碧霄忍住呼痛,偷偷看了眼主子,见他神色不好,便不敢再多说话了。
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对殿下太过上心了些,但凡牵涉到殿下,主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碧霄暗自腹诽,这兄妹之情未免也太好了罢。
到了上朝的时辰,仍未有殿下的消息。
楚烈以“殿下龙体欠安”为由,暂不出席今日的早朝。
诸大臣也见怪不怪,左右殿下隔三差五便会旷朝,理由更是五花八门,他们已经习惯了。
楚烈将消息封闭得严严实实,并未有人发现楚韫的失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