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脑袋仔细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虽然略微憔悴苍白了些,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十分养眼耐看。
想起嘉延宫还有病人等着她去探望,楚韫没有过多停留,亲了下龙熙的脸便悄声离开了。
而谢涟清神色憔悴病恹恹地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时辰,也没听到殿下驾到的消息,不禁有些沉不住气。
“小安子,殿下是还没回宫么?”
小安子低头回道:“回公子,殿下于一个时辰前已经抵达坤庆殿了。”
那应该已经听说他生病的消息,为何还不来看他?
若是从前,殿下得知他生病,哪次不是满脸着急地前来探望?为何这次会如此之迟?
谢涟清掀开衾被走下床,急躁地喝了口凉茶,忽听得殿外太监高声道:“殿下驾到!”他愣了一下,立马回到床上作出病弱不堪的模样。
楚韫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俊俏温和的公子身形消瘦,倚在床上低低咳嗽着,脸色微微泛青,似是病得很重。
她心中不禁担忧,快步走到床边握住谢涟清的手,“谢哥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这次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老毛病又犯了?”
谢涟清咳嗽几声,脸都震得微微发红,温和笑道:“多谢殿下挂念,天气突然转冷,涟清只是有些不适应,一时不慎感染上风寒罢了。”
“谢哥哥身子骨偏弱,每逢春秋便应多加保养才是,你一病就得十天半个月方能好,寡人想多找你陪我都不行。”
宫中有规矩,生病的公子不得侍寝。
谢涟清脸色一僵,笑道:“涟清这次病得轻,想必过几天便好了,一定不会误了殿下的生辰。”
言外之意,他希望能在楚韫十七岁生辰那天侍寝。
若是从前,楚韫肯定立马就应了下来,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拍了拍谢涟清的手,“谢哥哥安心养病便是,宫里的公子很多,自然有他们操心寡人生辰的事,谢哥哥就不必多虑了。”
谢涟清还想继续争取,却被楚韫一把按下,“乖,病了就要多休息,这样才能好得快。”
她给他掖了掖被角,“你安心养病,寡人明日再来看你。”
说着便起身出了殿门。
听风流云紧随其后,流云因自小习武,耳力远超常人,走到嘉延宫外的甬道上时,她倏地顿了一下,悄悄跟听风咬耳朵:“听风姐姐,我怎么听到了谢公子斥责下人的声音?”
听风一愣,“不能罢?谢公子跟个美人灯笼似的,风大点儿都能吹散,性子又是一等一的温柔平和,怎么会斥责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