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兰娘日日悉心为他调理,他那些疼痛已经减缓了许多。
雨声越来越大,兰娘仿佛睡得很沉了,顾亭匀却舍不得睡,他也很累,却总是想借着烛光做看她几眼。
人的一生这么短暂,而他们又错失了那样久的时光,他恨不得余生时时刻刻都与她在一起。
困意袭来,顾亭匀依旧忍着没有睡觉,他在想与兰娘的婚事。
当初他们成亲仓促,是他欺骗了她,他心中始终愧疚不安,想要与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如今他完全有这个能力了。
但至于如何办,在哪里办,都还需要商讨。
顾亭匀眼皮发沉,最终抵不过困意要沉沉睡去,可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人忽然就醒了。
兰娘艰难地睁开眼,支起来身子,愣愣地看向窗外,她发现下雨了。
她这样,顾亭匀也瞬间清醒了,揉揉她脑袋问:“怎么了?”
兰娘着急地说:“我听到下雨了,你的腿一下雨就疼,我起来给你按按。”
顾亭匀鼻子一阵发酸,却握住她手:“不是很疼,只有一点点疼了,我能忍得住。”
可兰娘舍不得他这样带着疼痛睡觉,最终,还是强行给他已经有些发凉的腿按摩一番,又用自己的脚给他暖热了,这才靠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
良久,顾亭匀笑了一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也睡了。
*
第二日兰娘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眼底微微的乌青给遮住了,而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她只能涂了厚厚的一层粉才掩盖住。
涂粉的时候,顾亭匀就坐在她旁边笑着看她,气得兰娘忍不住要去揪他耳朵,揪上去的一刻觉得这样似乎也不妥……
可看他丝毫不恼,反倒笑着看她,兰娘终于还是消气了。
她功夫做得好,宋氏倒是没瞧出来什么,可阮梦知盯着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女人做了那事,会有一定的变化,比如阮梦知就是,如果她被丈夫伺候得舒服了,第二日浑身通畅,皮肤都会娇嫩些,可事实上曾奉学虽然身材魁梧,但不是个温柔细致之人,床上莽撞的很,大多时候让她体会不到快感,只偶尔误打误撞舒服一回。
如今见兰娘那藏不住的眼底媚意,脸颊上淡淡的粉,以及脖子上很明显涂了脂粉遮盖的样子,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出来,昨晚上顾亭匀与兰娘究竟都做了什么!
再想想曾奉学长相一般不算英俊,而顾亭匀虽然是个瘫痪的人,可那张脸的确是生得俊朗出尘,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想象到那样好看的男人在床上温柔细致地伺候女人,阮梦知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