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乡下人干粗活干得多,手上伤口多的很,加上香山镇这里气候湿润,许多人都极容易长皮疹,有的人用土方子也能稍微治好,可有的人皮疹顽固至极,怎么都治不好,发作起来皮肤上长一片一片的水泡,溃烂疼痛,难受起来几乎是坐卧不安。
兰娘拉起来孙大娘的手,看了看,皱眉说道:“大娘,我这些年去过不少次外头的药房卖草药,也偶然听到过那些大夫说起来一些治疗皮疹的法子,有个法子不错,我告诉您,您试试。”
她与孙大娘仔细地说话,旁人见没有热闹可看都散去了,可徐柳儿却支起来耳朵仔细地听了起来。
一则是想看看这兰娘怎的就不生气,二则是也想知道兰娘所说的治疗皮疹的法子是什么。
这徐柳儿也是有皮疹的,她的皮疹倒不是长在手上,而是脚上,难以与人说起,可疼起来痒起来那真是钻心!
徐家有钱,倒是也给她请过好些大夫,但最终都没有什么疗效。
关于兰娘去外地卖草药的事情,大家确实都知道。
这些年兰娘为了挣银子供应顾亭匀读书,那是跟不要命似的,香山镇的药房压价,她就多跑好几十里去另外一个镇子,就为了多卖上几文钱。
因为跑得地方多,兰娘见识确实比村里其他女子都更广,这也是徐柳儿不得不服之处。
她偷听到了兰娘跟孙大娘说的话。
“我家里还有些乌塔麻和牛筋草,还有虫眼草,回头我拿给你,你把这些草药捣烂敷在伤口处,每日夫一个时辰,很快便好了。”
孙大娘很是信任兰娘,毕竟兰娘虽然只是顾家的童养媳,可这姑娘是大家都知道的善良性子,人又生得标致,谁不喜欢呢?
她欢喜地连连说好:“成!回头我再给你拿几个鸡蛋,就当答谢你!”
兰娘摇头:“大娘,您一家子帮我打场我还没有感谢,您再拿鸡蛋给我可不是折煞我了!”
两人说说笑笑,没注意徐柳儿在身后眼珠子一转,立即回家去了。
兰娘悄悄地看了一眼,心中冷笑。
她这几年虽然面上从未与徐家作对,可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更恨徐家,她偷听到徐家的两个婆子私下卖主子的赖,其中就提到徐柳儿脚上长了治不好的皮疹,时不时地拿这个责骂下人伺候的不好。
方才她说的药,其中两味的确是治疗皮疹的药,可虫眼草却并非是一纪良药。
兰娘把孙大娘带回自己家,没有把草药交给她,而是自己捡了乌塔麻,牛筋草一纪马齿苋,一起捣碎了递给孙大娘:“我帮您弄好了,您这样也省的麻烦了。”
孙大娘连连感谢,自然也不知道兰娘给她的药跟说的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