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剿匪,也应该是本地的官府来做。这次竟是邻居桑斐郡把手伸了过来。
段飞那儿指望不上,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山匪们慌不择路,先是放信号找盘踞其他山头的山匪援助,然后放火,能逃的就从山顶密道逃,逃不了的就能拉一个垫背的就拉一个,黄泉路上不寂寞。
所以山洞里异常混乱。男子背着韩子赋,还要注意护着姚星潼,虽然后来遇到来帮忙的同伙,但这种情况下集体行动并不方便,几个人都险些受伤。
韩子赋觉得自己拖累了他们,如果不背着他的话速度会大大提升,提出要自己断后他们先走。姚星潼自然是不同意,说什么也不让韩子赋下来,大有你死我也死的决绝。
“唉,我就不理解了,她的亲相公还在里头生死未卜,她着急着跟我同生同死干嘛,跟殉情似的。”
韩子赋很是愧疚地看着顾栾,那表情,仿佛自己无形间给他戴了绿帽,看的顾栾一个头两个大。
韩子赋只得满怀内疚四处观察,给他们报个点喊个方位什么的,结果发现不少山匪都朝里跑。失火了不往外反往里,他可不会觉得山匪要给这洞陪葬,所以猜测这洞里有密道。山洞离山顶更近,所以洞八成也是通往山顶的。
下绳的时候,担心一根绳子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便由男子背着韩子赋从左边下,姚星潼从右边下。当时右边绳子尚有人往上爬,姚星潼就等了一会儿。
韩子赋怕山匪跑了,双脚一着地,先把密道这事儿跟步烟那边的人说了。然后一瘸一拐转身去接姚星潼,却发现她人根本没下来,正在洞口跟一个山匪奋力挣扎。
一个拉铁弓的在下面射出一箭,洞穿了正与姚星潼纠缠的山匪。姚星潼伸手握住绳索,意图往上爬,可洞中突然喷出一条火舌,她往前挪了一寸,还是没力气再自己下绳,头一歪,在洞口晕死过去。
唯一庆幸的是,她晕倒的时候是头朝外的,要是脑袋在里,恐怕等不到别人救援就在里头憋死了。
等火舌退去,下头要派人上去背她,裹的活像跳大神的顾栾出现在洞口。
“你要是想殉情,也得跟我殉,跟韩大人那个老头儿干什么。”顾栾轻声在姚星潼耳边絮叨,半开玩笑的,脸上笑着,眼眶却一阵阵发酸。
“你说你,到现在还不醒。明明摔的是我,怎么我醒的比你还早呢,肯定是我皮糙肉厚,经摔。”
绳子被割断,他们像绑在一起的石头一样往下快速坠落。顾栾来不及想别的,在身体触到地面前,把姚星潼整个搂进怀里,先用自己的后背迎接了猛烈的撞击。
他抱着姚星潼在地上滚了几圈。造化弄人,下坠时他的衣服被一根斜伸出来的枝丫勾了一下,起到了缓冲作用,否则从这么高的地方自由落体,结果怎样还真不好说。
“我们回去,我跟你祖母爹爹说,潼潼不是男孩子,是漂亮可爱的宝贝女孩儿,然后重新办一场,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好不好?这回不用你走这么远去接轿子了,你只要戴着盖头好好坐着……”
“我给你画了一幅画像了,傻乎乎的,连自己的画像都看不出来。那块墨痕,被我改成了一团黑色的羽毛挂链,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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