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通红,额头都是细汗。
莺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他眉头紧紧皱起,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苏酒看了一会天花板,忽然说:“我会不会,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呀。”
莺给她擦汗的动作顿了顿,生硬说:“不会。”
他自觉口吻不好,又缓和很多:“有我在,不会。”
“是吗?”苏酒侧眼看他,鎏金眼瞳映着微光,“我还以为你会乐见其成。”
莺的声音又低了三度:“……没有。”
苏酒:“其实就算有也没什么。”
她也已经不是很在乎这些了。
莺的拳头攥紧了,他垂下眼:“我是很想你一直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但……”莺说:“你一直躺着的话。”
“我也会……”他微微别开了眼,“……害怕。”
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就好像死去了。
哪怕她骂他,恨他,要杀死他……
也比那样,那样躺着,一动不动要好。
苏酒一怔。
她想起了他在她睡着的时候,小心翼翼摸她的脸。
是在害怕吗。
苏酒微微笑了,握住了他的手。
莺回头看她。
“扶我起来。”她说,“我想去看看蔷薇。”
复建的日子,她没再对莺说一些尖锐刺人的话,也不再那样激越恼恨,日常相处,反而温柔平和了很多。
莺却如雾里看花,心中不安至极,面上却分毫不露,更是体贴入微。
餐桌上的清淡食物花样繁多,各个滋补。
苏酒也慢慢能走路了。
他们都默契的不提过去的事情。
不说那些数不清的伤害,愤怒,和亏欠。
自然也没人提起那个孩子。
此时浓春不晦,岁月静好。
苏酒掐了一朵稠丽的蔷薇,望着眼前风景一色,笑意渐褪,眼底浮出凉薄来。
她想。
生死一过,眼前一切,不过大梦一场吧。
*
苏酒能走路了之后,莺带她四处逛。
苏酒看到了一处行宫,这行宫被结界笼罩着,也没有牌匾和名字。
苏酒停在了行宫前,“这里什么时候……”
“……”莺没说话。
她要进去,莺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似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苏酒:“怎么了?”
莺盯她看了半晌,慢慢松开手:“……没什么……你想进去看看?”
苏酒:“你若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