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强大的气波蔓延开来, 宫殿内, 散碎的尸骨零落一地。
谢妄受了这无妄之灾, 几乎骨骼尽碎, 他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趴伏下去,他看到了眼前沾染着血色的绿松石手链。
莉卡丝被莺掐住了脖子:“你说什么?!!”
“谁的孩子??!”
莉卡丝呼吸困难, 她当然知道是谁的孩子。
但她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无神的眼睛盯着他。
面对莺,她不能撒谎,但可以沉默。
莺盯着莉卡丝,慢慢松开了手。
乌云闭月,淅淅沥沥的,粘稠的红雨落了下来。
莉卡丝抬眼。
残破的城堡,覆上一层哀伤又绝望的血色, 又似乎压抑着某种可怕的,蓄势待发的情绪。
莉卡丝听见了闷闷的笑声, 是莺。
“你骗我。”他说:“她不会这样做的。”
他低低的, 似乎为了说服自己,“她不会的。”
“她怕我杀了谢妄,所以才故意撒谎。”
*
近些日子, 苏酒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手头的工作。
只是黍离一直缠着她,让她有些头疼。
她三令五申不许黍离再爬自己的床,虽然略有成效,但总能在意外的地方与她“偶然相逢”。
对于黍离,她的意思是,既然流言都已经放出去了,那黍离就赶紧走,越远越好。
毕竟莺发起疯来,可是要死人的。
但也不知道黍离是不是不怕死,还是另有目的,一直跟着她,每当她有要赶他走的意思,他就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活像是离了她就活不下去似得。
苏酒被他哭得头疼,耐着性子给他认真分析了利害。
然而说完之后,少年一脸茫然:“所以这和我喜欢陛下,留在陛下身边,有什么冲突吗?”
当真是鸡同鸭讲。
他长得姝丽,赤着脚,脚踝缠着桄榔作响的脚链,瞧着人的时候,一双紫瞳潋滟温柔,无时不刻不在勾人。
苏酒后退一步:“……”没有冲突。
毕竟一个人想作死,谁都拦不住。
他委屈的说:“黍离也不想一直跟着陛下,惹陛下烦忧,但是……”
他说:“黍离身份卑贱,如果得不到陛下喜爱,回去之后,可能便没有命在了。”
“我宁愿死在陛下身边,也不愿意在无人问津的冰冷角落里无声无息的死去。”
他凑近来,眼尾一抹艳色:“望陛下垂怜。”
苏酒想,你跟着我,怕才是真的没有命在。
但挨不过对方执意如此,即使苏酒要给免死金牌遣他回去,也被拒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