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旷死之前,把她和谢妄从地下室带走了,并且把一身神力灌注给了她。
也许是因为如此,她被迫解除了和木神的联系。
但她和谢妄离开沙星之前,整个沙星已经被黑暗的气息笼罩,即便和木神断开了联系, 她还是被莺捕捉到了位置。
苏酒不太回想噩梦的内容。
她的视线落在了手腕的绿松石手链上。
这个手链有些草率,却很漂亮, 但她怎么拽, 也摘不下来。
一瞬间无法遏制的又想起了她的噩梦。
……
“你为什么不要我……”
“你不要走,不要和其他人在一起,酒酒……我好难过……”
浓雾之中, 莺攥住了她的手,惨白面具戴在他的脸上,竟生出几分凄绝。
“你喜欢那样的手链,我可以送给你……”
“放手!!”
他的靠近让本来稳定的神格再次受惊,连苏旷的神力也不能稳定,苏酒脸色惨白,头痛欲裂:“你放开我……”
她疼出了带着小奶音的哭腔,“头疼,头好疼——”
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渐渐松了,她听到了莺不知所措的声音:“……疼?”
“你别哭,你别哭……”
他似乎手忙脚乱,把他自己雕琢的绿松石手链串在她手上,哗啦啦作响。
过会他又捂住头,像是被恶灵附体,发了疯似的:“谁让你走的,你要是不走,又怎么会受这种罪!”
苏酒那时只觉头疼,他说着又慌张下来。
“神格……定神花……找到定神花你就不会疼了……”
他又想到什么,转而喜悦起来,“你跟我回去,我给你找定神花,以后你就再也不会疼了,好不好?”
那惨白面具上的凄伤的表情也变了,变得十分喜悦,眼睛和嘴巴都弯弯的。
苏酒猛然甩开他的手,那双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我就是疼死。”
她切齿冷笑着。
“也不会跟你回去!!”
那一霎。
喜悦的面具又碎了,它的表情似乎狰狞可怕起来。
苏酒感觉到可怕的旋风,疯狂的黑暗,那面具下细长的眼睛也冰冷。
那一霎,苏酒仿佛觉得自己在被死神凝视,她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意。
苏酒浑身冰凉,怕得手指都在哆嗦。
可莺那狰狞的表情很快又变了,变得好悲伤,像一个被欺负的孩子。
她听见他哆嗦的,病态的,控制不住,又努力遏制的声音。
“你不能死。”
“你死了……”他带着哭腔,“我就没有意义了。”
“我不想那样。”他说,“你的身体好冷,我会害怕。”
“你疼,我也很害怕……”
面具挡着他的脸,苏酒看不清,只能听到他哭得很厉害,一抽一抽的,几乎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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