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米哈伊尔却看到了他未曾想到的画面。
男人在天台,用力的抽着烟,“我工作很忙,没办法去那边照顾她。”
这边的城市没有下雨,米哈伊尔能看到男人身上,各种黑色的线条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向不知名的远方。
“酒酒现在生病!!”那边是个女声,“我这边在国外出差,你离得近,去照顾她一下怎么了?!”
男人心烦意乱:“我这边没法过去……”
米哈伊尔冷冷的看着他。
他不是没有办法过去。
只是在这个不太负责的父亲开来,生意场上的因果,比生病的女儿更重要。
米哈伊尔掐断了他所有的因果线,随后将线条,都与苏酒的线缠在了一起。
另一边的女人,如法炮制。
老师,同学,每一个可能会与她相逢的人。
……
做完这一切,米哈伊尔来到了苏酒身边。
少女依然紧紧闭着眼,麻醉的效用大概退了,米哈伊尔看到她因为疼痛而蹙起的眉尖。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外还在下雨,她用力的攥着被角,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他低下头,唇吻过她的额头,慢慢向下,吻过她的唇畔,以此来平息那横生的嫉妒,横生的恶意,与无法遏制的独占欲。
他像一个患了爱疾的恶灵,穷凶极恶的阴暗背后,又对奄奄一息的爱人,藏着湿润的泪水和不忍。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缠绕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因果,那是经由他手,所改变的命运。
从此人人都会爱苏酒。
他想与她十指相扣,随后恍惚的意识到。
他抓得到每个人纠缠横生的因果,唯独不可能抓住她藏着弯月的细瘦指尖。
“你得快点好起来。”
年轻的神明收起酸涩的心思,冷冰冰的说,“如果不好好吃饭,你的家人就会唠唠叨叨的,像我一样谴责你,如果熬夜,他们就会摔了你的画笔。”
他这样想着,那点嫉妒又浓郁了些许,又藏着复杂的欣慰。
……
经过了几天的昏迷,苏酒渐渐苏醒了意识。
手腕上是在输的营养针,一滴一滴,像钟塔上老旧的摆钟。
她年纪轻轻,就早早尝到了不爱惜身体的代价。
雨帘细细密密的打湿窗户,墙壁上的电子钟上,是一点一点流逝的时间。
她考试的日子早已过去了一周。
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想。
好像什么都结束了。
这样未尝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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