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米哈伊尔大概懂她的意思,她想在七点准时吃早饭。
但一旦全神贯注起来,几个小时就过去了,直到饿得受不了了才去小卖部买点吃的随便凑合,中午不去吃饭,直接补眠,下午三四点了再填点零食凑合。
少女饿着画画的时候,唇紧紧抿着,眉眼隐忍。
最后,往往是米哈伊尔缴械投降。
这个时候少女就会嘟哝,“好像饿过头了。”
但其面带欣悦,一点都没有什么“因为饿过头所以要去吃饭”的自觉,反而因为感受不到饥饿,而松了口气,低头继续画画。
米哈伊尔简直气笑了:“……”饿死算了。
他冷冰冰的想,饿死之后直接带走关起来,好好管教一下。
……
公园里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晶莹的水珠掉下来,跌在水洼里,炸出一片片小王冠。
这是个有些陌生的公园,不远处有个学校,很热闹,很多人都背着画具,有考试结束的,也有刚刚准备进考场的。
这是艺考的考点,苏酒准备考的学校在这里设置了考场,她一个人来了这个陌生的城市租了酒店备考。
少女低垂着眉眼,一个人画了一整天,直到天暗下来,暮色沉沉,雨淅淅沥沥的,慢慢停了下来。
该回去的时候就停雨,很难说不是老天赏赐的好运气。
少女收了画具,心情愉悦起来。
苏酒一个人住了个单间,偶尔碰上些同学,打打招呼。
“去做练习啦?”
“哈哈哈也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明天就上考场了,不要紧张哇。”
少女笑着回应了,回到房间。
窗外又有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米哈伊尔看着苏酒拿下画具,用小铲子认真调好了明天要用的水粉颜料。
昏昧的灯光落在她眼上,染着她睫毛浓密,如同振翅蝴蝶。
米哈伊尔想起她画画专注的样子。
大概那个学校,是真的很让她心怡。
调完水粉没多久,苏酒手机就响了。
“……后天……艺考……注意身体……”
少女说,“妈,我明天考。”
电话那边似乎是沉默了一下,又尴尬的笑笑,“啊,明天考啊……”
……
但是苏酒没有等到明天考,她早早睡了,但是半夜肚子忽然剧痛。
床上的女孩蜷缩成了虾米,痛得直接晕了过去,可怜极了。
女孩一个人单间,孤孤零零,也许痛死过去,都不会有人发现。
米哈伊尔当下找到了隔壁和苏酒打过招呼的女生,把女生身上黑色的线条与苏酒的金色线条绑在了一起。
神明是可以结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