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也是烦恼吧。”苏酒非常能融会贯通,“我给你讲讲故事,你就能把烦恼忘记啦。”
银发的男人只是凝视着她。
半晌,他笑了,说:“好。”
这份烦恼,只有他忘不掉。
“那我给你讲,夜莺和玫瑰的故事。”苏酒唔了一声,“从前有个穷兮兮的学生,他很想要一支红玫瑰送给他倾慕的人,可是他没有钱……”
“夜莺被年轻人的真挚感动了,她以为这就是爱情,决定为他寻找一支红玫瑰……”
她的声音混着稍显沉默的夜风,听起来悦耳动人。
米哈伊尔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
夜莺为了一朵艳红玫瑰献上了自己的心脏,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也不忘引颈高歌。
连天上的月亮都为之动容。
然而红色玫瑰抵不上宝石和权杖,被穷学生喜爱的姑娘所嫌弃,珍贵的玫瑰被丢到了马路边,沉寂在了臭水沟里。
夜莺为之付出一切的,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
“好啦,我讲完啦。”苏酒说:“你还疼不疼啦?”
他说:“只是这个故事……听起来,有些让人难过。”
苏酒:“啊?是吗?哦哦好像确实有点哦……不过……嗯,听说姥姥是在书上看到的……嗯,我可能漏了很多细节……”
米哈伊尔想,这本就是个悲情的故事,难过与否,大抵与细节无关。
但她丧气的说:“可是这边也没有书可以让我看……不然我肯定能讲的更好!”
“啊,不行,我给你换个我记得清楚的故事!白雪公主怎么样?”
她黑发盘起,金瞳明亮,一身旗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开衩的地方露出雪白的大腿根。
米哈伊尔微微别过头,脸颊略微发热,嗓音沙哑:“……嗯。”
……
时光荏苒,弹指又是半个月过去。
最近浮空城又新来了一批负责照顾花草的编外人员,只在晚上出现,白天就会悄无声息的离开。
因为苏酒早睡早起,一般也碰不上这群人。
艾薇儿经常看到他们在种花儿,似乎是一种品种珍奇的红玫瑰。
艾薇儿照常带着随身的小医师,去图书馆找米哈伊尔,报告苏酒的病情。
一进去就看到男人微微垂着眼,在写什么东西。
桌案上摆着厚厚的一沓古籍,隐约泛着陈旧泥土的馨香。
他黑发披散,戴着蔷薇戒的手指上,一圈圈缠着细长的红绳。
柔软雪白的羽毛笔蘸上了墨水,白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艾薇儿已习以为常,她每晚带着医师过来报告,都会看到年轻的神明在挑灯疾书。
“苏酒小姐的情况略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