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沉默了下来,她浑身都是寒意。
她仰头看着他,叫他的名字。
“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笑吟吟的看着她,“嗯?”
苏酒:“你爱我吗?”
黑发金瞳的美人套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仰头望着他,脖颈瘦长,像美丽的天鹅,小小的一只。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穿过薄薄的布料,让人想起每一个,和她温存的夜晚。
他毫无犹豫的向她告白,“我爱你。”
他谈起这三个字的时候,那温凉的湛蓝眼瞳萌生着滚烫的温情和爱欲。
他好像真的爱极了她。
苏酒:“那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她盯着他,“你爱我的话。”
然而男人望着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酒酒。”
他的指尖轻轻放在她的孱弱的胸口,仿佛要隔着一层布料,摸索她赤/裸又无情的心。
“我是爱你的。”他说,“可是你呢。”
“你不爱我呀,酒酒。”他弯着唇角,“在你的眼里,我无情,冷漠,暴戾,专制,独断,横行,妄为,肆意。”
米哈伊尔语调温温柔柔的,“怎么办,我摸不到你的心。”
苏酒:“……”
苏酒生硬的说:“……我没有……不爱你。”
米哈伊尔静静的看着她,忽然说,“酒酒不是恢复记忆了吗?”
苏酒眼睛微微睁圆。
米哈伊尔轻轻叹息:“看来我知道你恢复记忆这件事,让你很惊讶?”
“可是这有什么惊讶的呀。”
米哈伊尔指尖随意勾扯着她乌黑的长发,把她的头发弄得凌乱又轻轻安抚好,“酒酒爱我的时候,和不爱我的时候,是两个样子。”
他的指尖抚过她的胸口,仿佛沾染了一点人世间苟且的余温,他把那丝余温留在她身上,又叹息说,“假装爱我的时候,和真的爱我的时候,也是两个样子。”
“我也想戳瞎长在心上看穿一切的眼睛。”米哈伊尔说:“让自己当个盲人。”
他望着她,眼里藏着浮世的哀凉。
“可是你爱不爱我。”他说:“我现在,总能看得太清。”
“你那么爱骗人。”
“我以前说服自己装装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东拼拼西凑凑,总能被你骗过去,捧着你给的承诺,让自己高兴一整天。”
米哈伊尔说,“可到后来,你连骗都懒得骗了。”
他说着话的时候,唇角还是带着笑意的,懒懒散散的,像是在叙述一段没有什么意义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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