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想到了回忆里,他拿来日记本,问是不是她的。
那个时候,他也认识吗?
苏酒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湿漉漉的空气,漆黑的天色,龟裂出无数缝隙的乌云遍布夜空,他在她身后,风轻云淡的一句。
——我不介意。
……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日记里些了什么了。
可是他却要装傻。
因为什么呢……
苏酒望着玻璃墙外,大片大片的,有着油亮叶子的棕榈树,三角梅在棕榈树下悄悄的绽放。
哦……因为那个时候……她还在与他虚与委蛇吧。
大概,他以为,她真的会嫁给他。
所以,所以,只要能顺利的结婚……只要与他在一起,他便会什么都不介意吗?
这样也不要放手,也不要愤怒,还要强装不介意。
真可怜。
真可恨。
要不是她在婚礼上强行撕破脸皮,告诉他结婚痴心妄想,她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他大概,可以伪装到最后一刻吧。
他好像是真的爱她,想要留下她。
其实,早在她在海洋高塔看到那盒完整蜡笔的时候,她就有所猜测。
为什么米哈伊尔会突然复活她。
为什么要这样死缠烂打,活活纠缠。
她大抵不是什么替身,也许在她那段模糊的记忆里,曾经有过他的些许痕迹。
……
可是,这一点也不重要。
所以,那个蜡笔的事情,她到最后,都没有问。
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问的。
米哈伊尔把她是替身还是真爱,在回家面前,统统都都无所谓。
可是最后,她还是失败了。
而她也真的惹恼了他,彻底践踏了他一让再让的底线。
最后才落得这样狼狈不堪的下场。
原来爱可以是这样锋利的尖刀,把人灵魂都撕扯的粉碎。
都说爱是裹着糖的毒药,可是她连甜味未曾尝到半分,就已经被毒的骨肉酥麻,成了锋利刀尖下的行尸走肉。
……
他唇畔微笑春风化雨,湛蓝色的眼瞳却盯着她雪白的脖颈。
少女生病之后瘦削了很多,病号服显得宽大极了,她纤弱的身材撑不起来,胸口的扣子松开一颗,以此映出大片温暖的阴影。
正当苏酒出神的时候,后颈被宽大的手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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