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回过头,美到精致的少年嘲讽的勾着唇,“舍得回来了?”
她下意识的露出笑来,微笑唇加小酒窝,少女的笑在旭日下又甜又美。
却仿佛刺伤了他的眼,下一刻,呼呼啦啦的碎片却如同白蝴蝶一般泼洒,比院里盛放的白蔷薇还要艳丽。
那是画纸的碎片,曾经涂上了艳丽的油彩,此刻却变成了斑驳无意义的色块,它们落在地上,碎在泥里。
他一字一句说:“谁准你偷偷画我的?”
“恶不恶心。”
她有些茫然的无助,“不能吗……”
“不是不能。”
他弯起唇角:“只是觉得你不配。”
*
苏酒从梦中惊醒。
她额头上都是汗,想要起来,浑身却又酸又软,怔愣的看着身上斑驳的痕迹,隐约记起了昨天那场醉后的巫山云雨。
苏酒:“难受……”
她想动一下,却发现身体被笼在一个温柔的怀里,枕边人声音喑哑,贴着她的耳朵说话:“让你不要喝酒了……”
苏酒闭了闭眼,她想到了梦里潮湿冰冷的牢狱,沾染了血迹的郁金香,垃圾桶里粉身碎骨的积木。
不知道为什么,曾经习以为常的耳鬓厮磨,却隐隐让她生出些许不适。
她抬起眼,对上了那双剔透蔚蓝的深情眼。
还未来得及品尝半分慰藉,那张脸便与梦里的少年重合,一霎所有的温柔都好像被冷冻,那薄薄的唇仿佛又一次吐出轻易能将人戳碎的锋利字眼——
“恶不恶心。”
一瞬间,苏酒只觉得胃里翻涌,她强行遏制住这一切,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至少,在梦还只是梦的时候——
但她无法再注视他,别开了眼。
少女的容色藏在黑暗中,他只能看到她稍显凌乱的细软发丝,还有羸弱的蝴蝶骨。
米哈伊尔眷恋的亲吻着苏酒的头发,怀里的少女肌肤柔软如玉,似乎还未从梦中醒来。
苏酒:“米哈伊尔。”
“嗯。”米哈伊尔温柔问:
“怎么了?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怀里少女沉默了很久,像十三声钟那般漫长,过了一会儿,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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