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也有很多能舔的地方,衔玉不依不饶,“那别的地方呢,你告诉我,今晚我们就不分开睡。”
“没有啦。”她闭着眼睛,乖顺地贴在他胸口,将要入睡,语声朦胧,“我只舔过你和娘亲,娘亲也好多年没有舔了,她嫌弃我。”
莲灯静静散发着温暖的光亮,半梦半醒间,阮芽听见他在耳边小声说:“我不嫌弃你。”
怀里的身体因骨架娇小,各处都十足绵软,连骨头也是纤细的,好像稍一用力就能折断,衔玉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托住她脑袋放在胸口,使她能靠得更舒服。
这一觉睡得极好,阮芽今天没再赖床,鸡叫三遍之后就坐起来了,外面天将将大亮。
衔玉总是比她早,等她醒来,他什么都准备好了,给她擦脸,看天气给她找衣裳穿。
坐在妆镜台面前梳头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见他动作温柔熟练为她挽发,编辫,脸色却不太好,眉头深皱着,凝聚着厚重的阴云。
昨天他们不是挺开心的吗,这一大早的,又怎么了。
屋子里能听见蓬英在外面做饭的声音,阮芽在镜子里冲他挤眼睛,他摇摇头,唇角微勾,露出个笑模样,勉强敷衍过去。
过一会儿,听见邻居家的狗叫,衔玉才弯腰在她耳边问,“你所有的衣裳都在柜子里了吗?”
阮芽点头,“都是娘亲和爹爹给我置办的。”
视线在她妆镜台上一扫而过,除了那两根红色的发带,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
衔玉心中明了,属于他们的过去,都被丢弃。
如果这次她没回来,他就永远也找不到她了,不会有人告诉他她在哪里,他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结束。
就像小破观里的那棵月华树,他溯游而上偶遇,却因为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一眼成永别。
衔玉视线低垂,落在她细软白嫩的脖颈,小巧的耳垂,日光下领口白瓷的肌肤。
他开始想一些没有边际甚至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比如她就这样静静地死去,再也找不到;比如再一次得知她的消息时,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无论是哪一种,衔玉都无法接受。
“喂!”阮芽伸手在他面前晃,低声催促,“快快变小,我们出去啦!”
衔玉回神,视线凝聚这张红润饱满的小脸上,消沉了一会儿,揉揉她的脑袋,“嗯。”
柳催雪几乎跟她同步打开房门,阮芽抬头,看见他今天换了身束袖的白衣,灰蓝长靴,丝绦束腰,神清骨秀的一副精神面貌。
“丫丫。”
他先开口打招呼,看样子根本不在意他们昨天吵过架,她蹦下台阶,走出两步才回头,“小雪看起来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