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辛苦,他究竟图什么呢?田华想不明白。
这日,晌午在膳堂吃饭的时候,田华的师弟神神秘秘说:“你们发现没,那白胖子,好像瘦了!”
他夸张地伸手比划,“他刚跑山的时候,那肚子那么大,脸那么圆!现在下巴尖了,肚子也消了,瘦了起码几十斤吧!而且,从来不见他来膳堂吃饭!我看他可能对跑山真没什么兴趣,也许只是单纯想减肥?”
田华有段日子没见他了,“此话当真?”
为了证实这个猜想,他们晚上躲在距离虎王洞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这次毫不意外又被那白衣修士丢出去,但已足够看清他的样子。
仍是一身粗布白衣,却变得清瘦挺拔,被汗润透的薄衫下隐约可见肩背、腰腹勃发紧致的肌肉,黑发贴在脖颈,胸口微微起伏,侧目望来时,周身气势更加凌冽逼人。
那宽肩窄腰大长腿,已是破茧化蝶,重获新生。
真俊呐!
落地时,田华久久不能回神,怔然望着前方,“我好像知道他是谁了……他真是来减肥的……”
另一头,蓬英带着阮芽回到石头村。
既然要长住,就免不了从村口过,跟乡邻们打个照面。蓬英作书生打扮,一身松绿长袍,竹簪束发,面上施了伪装的小法术,比他实际的样貌平凡年老些。
倒也不丑,在凡人堆里,尤其是石头村这样的小地方,已是难得一见的俊秀。
当了爹,整个人气质大变,当真有了几分老父亲的成熟稳重,阮芽在前头蹦蹦跳跳,他大包小包提着,不时叮嘱她慢些。
从村口那棵大柳树下过,果然见万年不挪窝的王阿婆坐在树下纳鞋底。
看见这俩人,王阿婆“哦哟”叫唤一嗓子,“看看谁回来了!丫丫回来了,哎呦呦,丫丫这小半年上哪去了。”
阮小花临走前跟乡邻们说,是带着孩子上城里做生意去,阮芽记着呢,来的路上早就背好了说辞,“我娘在城里做生意,我爹身子不好,我带他回来养病。”
树下还有个妇人,是二狗他娘张氏,她好奇问:“你娘在城里做的什么营生?”
这个问题阮芽也问过,阮小花从来不骗小孩,她是魔域的大护法,主业是杀人。住在魔域这段时间,阮小花每次回来,蓬英都要帮她清洗法宝,洗去其上的血迹肉屑,安抚幽日镰躁动的魔灵气。阮芽每次都蹲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可阿娘的差事,能随便往外说吗,说出来还不得吓死她们!
阮芽挠挠腮帮子,“唔,杀猪,阿娘杀猪的。”
“屠夫啊?”张氏瘪瘪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营生。”
这话倒是没错,确实不是什么好活,很危险,容易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