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花儿……”
蓬英靠在池壁上,她埋首在他颈侧,用力呼吸,“我可以,我一定可以,我不会死……”
魔息入体,无可挽回。蓬英只能抱紧她,亲吻她冰冷的发顶,给予精神支持,“我相信你。”
她体温快速流失,牙齿咯咯打战,在他怀中剧烈地颤抖,蓬英无法想象这种痛苦,但每年的魔息大殿他都会去看,满地打滚哭爹喊娘都是轻的,有人甚至会被活生生痛死,更有甚者,不堪折磨会拔剑砍掉手脚,再引颈自刎。
浑身血脉逆冲,神识如被凌迟,痛,是生不如死的痛,三分理智尚存时,她屏住呼吸,右手按在他后颈,“来。”
蓬英茫然,“什么?”她颤着手牵引他,在他耳边低语,“和我……。”
蓬英震惊,如一记耳边雷,振聋发聩,好半天没反应。她久等不来,气恼在他肩上用力咬了一口,鲜血在唇齿漫延,甜腥味更激发人心恶念。
“还要我来教你吗?!”
可他确实不会啊,蓬英慌里慌张的,只好生涩地去口勿她,莽撞地推进。人之本能,自然而然,他微妙找到一丝灵感,返身将她抵在池边。藤蔓依附大树,一池黑水荡漾起来。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白雪在他胸膛融化。
魔息蜕体,艰难而漫长,不知是池水还是汗水,一滴滴顺着他下颌淌,白光如闪电在脑中劈过,蓬英闭上眼,在她耳畔低语,“漂亮姐姐,好喜欢你。”
极昼之地不辨日夜,四下无人,黑纱重落的魔息殿,光影浮动,颠簸在一重又一重掀起的巨浪中,爱与痛纠缠。
仿佛有一把巨剑,又像一场大火,在她识海中疯狂劈砍,炙烤着神魂。此时天降甘霖,涌动的潮水不息,抚去伤痛,带来无边快慰,使她仍有余力去抵抗无穷无尽的苦痛折磨。
也许是她足够坚强,也许是这办法真的管用,总之,她活过来了。
这是一次新生,从头到尾的蜕变。
寸断的经脉重连,撕裂的神魂重组变得更加强大,淬体完成后,满池黑水沸腾翻滚,化为一股股黑色魔灵气,灌涌进她的身体治愈满身伤痛,疯狂留下的痕迹也一并消失,她身上爆发出的那股澎湃魔气险些将大殿的屋顶掀翻。
蓬英把她抱回寝殿,安置在床榻上,五指梳理她柔顺的长发。她双眼紧闭着,总是哀愁凝起的眉峰终于舒展开,深睡中粉唇微启,毫不设防。
他心中满是宁静、惬意,凑近她脖颈,轻轻地呼吸,将这气味刻入肺腑。他的月亮,终于能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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