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葫芦里很难真正睡个好觉,风大的时候葫芦颠来颠去,阮芽时常害怕得不敢闭眼,是以赶路这些日子,他们实在是累坏了,如今双脚终于踩到踏实的地面,当然是要先好好睡觉。
只有衔玉在装睡,他连睡觉也抱着胳膊,笔直躺着,两腿交叠,酷极了。
不管苏荔再如何花言巧语,他也不会相信,这时装睡就想看看,苏荔会不会趁他们睡着的时候做坏事。
不多时,苏荔果然推门进来,衔玉心中一凛,浑身肌肉块块紧绷,藏在胳肢窝里的手指随时准备结印,给她来一梭子。
苏荔哪知道他这么多歪心思,她上来就把被子扯了,一个个全叫醒,“丫丫,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跟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你娘亲……她没有教过你吗,未婚女子,不可与外男同寝的!”
衔玉不得不睁开眼,指着她,“你你你!干什么,别扯我被子!”
苏荔早就对他不满了,“你这个孩子,真是没礼貌,你把手从她身上拿开,不准抱她!”
衔玉老母亲护小鸡仔一样,展开双臂护住阮芽和柳催雪,“你这个坏女人!休想把我们分开!”
“我是坏女人?”苏荔两手叉腰,“你干爹与我是同辈,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衔玉六亲不认,“你算个屁!”
“好啊!好啊!”苏荔指着他,气得手抖,她在屋舍中转了个圈,一把操起笤帚,“我今天就代你爹来管教你!”
衔玉暂时没有她作恶的证据,一时不能将她如何,这时被撵得满屋子乱窜,一边跑还一边骂,什么臭婆娘、毒妇、蛇蝎心肠,全骂出来了。
苏荔自小长在九华山,老仙尊独女,也是千恩万宠长大的,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她情急之下,难得失了一回体面,也不管什么长辈小辈,右手一伸,唤出法宝羽佛宝扇。
宝扇瞬间变成圆桌大小,烁光熠熠,她一手拍下,将衔玉像拍苍蝇那样拍在地上。
衔玉咬牙切齿,“你这毒妇来真的?好,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两人当即动起手来,楼下正在同温绍闲聊的华清道长忽然一摸脑袋,“咦?何时下起了雨。”
“啊?漏水了吗?”温绍疑惑抬头。
接着整个楼板都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漏水,竹舍很快就变成了水帘洞。
“不好!”华清拔腿就往楼上跑。
屋舍里狂风大作,臂粗的十来股水柱胡乱浇淋,华清推门进去,立即就被喷了个满头满脸。
华清一拍大腿,“不要打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水淹了半间屋子,衔玉储水耗尽,苏荔的宝扇也被他撕烂了,两个人倒在地上,互相抓着对方的头发,面目狰狞,嘴角溢血,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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