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时排队入山的修士很多,他们身上挂满了储物法宝,有专门装药草的布袋、装毒虫毒蛇的藤编笼,还有收集毒瘴的幻方瓶等。
南疆风物与中原大不同,阮芽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柳催雪手欠,正要去摘路边一丛红色的小果,被衔玉一把给拉回来,“毒死你信不信!”
衔玉给阮芽披上路上新买的斗篷,捧住她双手呵气,搓热了才给她戴上棉手套,“别冻着了。”
柳催雪凑热闹把手伸过来,也要搓手手。衔玉白他一眼,抓住他手腕,将他双手在胸前交叉,手掌掖到胳肢窝底下,“就这样吧。”
柳催雪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奇事,眼睛瞪得滴溜圆,竟然还有这种暖手的办法,长见识了。
华清道长在一边看着,心中百感交集,“你真体贴啊。”
几日相处,华容对他态度也有所改观,“外面都传绣神山衔玉是奸杀掳掠,无恶不作……呃,流言果然当不得真。”
“什么?”衔玉剑眉倒竖,“谁敢胡乱编排我!我弄死他!”
华容:“……”当我没说。
众人排队准备入山,华清道长手搭凉棚,伸长脖子望一眼看不到头的长龙,心中茫然,“南疆那么大,我们要去哪里找凶手?”
衔玉自信满满,“引我们来的人,会自己找上门。”
阮芽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她甚至都不太明白衔玉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但衔玉肯定不会害她,他说去哪就去哪,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丫丫最听话了。
交了过路费,每人领到一块竹牌,翻过闼婆山,进入拉陀城,城中石板路上,来往的本地人都穿着夸张艳丽的民族服饰,衣裙上布满精致的刺绣,脖颈、手腕和足踝配以银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他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哗啦啦来,哗啦啦去,阮芽眼睛睁得大大,人家走出老远了她还在看。
衔玉心领神会,“买。”
南疆银饰工艺精湛,白银熔炼后制成薄片、银条或银丝,可以做出许多样式。
阮芽要了一对镯子,一条流苏腰饰,镂空的小银铃相击时发出清越声响,她美滋滋挂在腰上。
柳催雪看来看去,犹豫不决,阮芽干脆给他拿了个长命锁,挂在脖子上,垫脚拍拍他的脑袋,“小雪要快点好起来,要乖哦。”
他低头摆弄,双下巴奇异叠出三层,华清不忍直视,捏捏眉心,头转到一边,长长叹了一口气。
华清安慰自己,心宽体胖嘛,竞云君现在应当是很快乐的。
人嘛,高兴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呢,这世上有什么过不去的难关,一切都会好的……
这厢东西看好,正准备掏钱,身后忽然有人轻唤,“是丫丫吗?”
众人齐回头,却见老旧屋檐下,苏荔臂挎竹篮,一身浅杏长裙,气质温婉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