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愿意给她弄头发,现在又不让她靠近,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衔玉把她扯到一边,她也不走,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用树枝去勾火堆里那烧红的木炭玩。
他看不过,倾身一巴掌拍掉她手里的树枝,“手欠不欠?”
“啪——”
衔玉手背马上被反打一下。
是缠在阮芽手腕上那两条红色发带,耀武扬威抬起头来,冲他得意摇摆。
她身上宝贝不少,那发带显然是个品阶不低的法器,他们要好的时候,发带也会亲密地黏他,钻进他的衣襟里,不好的时候,就时不时打他一下。
在阮芽无法判断别人对她的态度时,发带偶尔起到关键作用,她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你在同我生气吗?”
衔玉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还不够明显吗?
他再也忍不住了,“你昨天怎么答应我的?今天又跟柳催雪说的那什么话?什么叫手心手背都是肉?”
柳催雪嘛,只要不扔下他,他便心满意足,不再一哭二闹三上吊,特别好糊弄。
相比之下,衔玉就难哄多了,不过阮芽也有办法。
她笑嘻嘻偎过来,靠在他肩头,“还是不一样的。”
他重重“哼”一声,抱起双臂,垂眼觑她,倒要看看她能编出什么花来。
阮芽伸出小手,一正一反翻个面,“小雪是我的手背,衔玉是我的手心。”她五指再那么一收,“你在我的手心里,被我捏住啦!”
说着又张开,用力绷直,指尖柔软翘起,“手指可是捏不到手背的哦!”
红丝带悄悄爬上他手腕,缠缠绵绵在指尖绕上两圈,衔玉成功被说服。
只是丫丫没有灵力修为,是如何控制这两条发带与他亲近的呢?
也就是最近的事,这两条丝带突然活过来一样,白日里它们老老实实捆着丫丫的头发,夜里她散开沐浴后,丝带无所事事缠在她手腕,常滑过来与他勾勾搭搭。
衔玉伸出手,指尖随意逗弄着,侧首问她,“怎么控制的?”
阮芽害羞地捂住嘴嘻嘻笑,“没有控制。”
她想跟他玩,想与他亲近,丝带就爬过去了,不需要控制。
衔玉盘着腿,坐姿始终端正,阮芽玩着玩着,就爬到他的怀里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衔玉再也跟她生不了气,双手把她往上托了托,使她没有一处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完完全全被他圈在怀里。
觉得差不多了,阮芽昂首,小心翼翼问:“今天,还可以睡水床吗。”
衔玉登时恼怒,“你哄我,就为了睡水床?!”
她飞快低头,口中嘤嘤呜呜,不敢接话。
最后,阮芽还是如愿以偿睡到了水床,她开心在上面打了两个滚,一直与他黏糊缠绕在一起的红丝带飞快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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