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连她也不如?
她能扛着他从小翼峰走到雁回峰,虽无法力,体力倒是异常强悍,柳催雪自认现在的自己是无法做到这一步的。
他听过一种说法——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什么,就会收回什么,反之亦然。
从前他不太赞同这种说法,认为只是人们喜欢看美玉留瑕,从而满足内心,道一声人无完人。
现在看着床上那睡得四仰八叉的家伙,再仔细想想,其实很有道理。
老天赐予她异于常人的怪力,却收走了她的脑子。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他想休息,床却被霸占,昏迷时不觉,醒来后却是不可能再与她同床共枕,更不可能跑到她的房间睡她的光板床。
柳催雪坐在书桌边,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金光,摇摇头,甩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起身行至院中,唤出惊风剑,试图通过舞剑冲破膻中穴淤塞。
他一身皓衣如雪,持剑立于院中,闭上双眼,微风掀动白衣墨发,忽地动身,长剑破风。一招一式,缓时若梁下飞燕,躁时若瀑布惊流,松弛有度,一套剑招行云流水,人如画中谪仙。
阮芽不知何时醒来,站在窗前,眼睛瞪得大大,被这幅美景所震撼的同时又担心他如此大动作,待会儿万一吐血怎么办?
此念刚起,院中柳催雪动作一滞,惊风剑脱了手,跪倒在地,哇哇吐了两口血,“吧唧”倒地……
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阮芽“啧”了一声,跳窗出来,“哎呀我说你这个人,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柳催雪又被她扛回去,安置在床榻上,被子紧紧掖好,她还贴心给他脱了鞋子,用手帕擦去嘴角血渍。
前一天还在用弹弓崩他脑壳,今日便细致体贴至此,很难不让人怀疑居心。
柳催雪感激她的善良,却因她这张脸,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莫不是让他猜中了,她的目的果真是他?之前都是虚晃一枪?看似无心其实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果然,她笑嘻嘻凑过来,手指绞着衣摆扭扭捏捏,“你病得还挺厉害,爹娘又不在身边,没人照顾,肯定不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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