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花掏出手绢给她擦汗,“去洗脸洗手,等饭吧。”
阮芽答应一声,去井边打了水,拉了根小板凳坐在木盆前洗脸。
别人家孩子十五六岁就该许人家了,阮小花却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事,阮芽每天早上把娘亲安排的功课做完,中午吃完饭就出去玩,玩到傍晚回来吃饭,然后继续出去玩,天黑的时候回来洗漱,晚上抱着娘亲说会儿话才睡觉,天天都是这么过。
因为常在田间地头跑,她皮肤晒得有点黑,人很精神,小身板直溜溜的,脸小,衬得一双眼睛尤其的大和亮。
阮小花把她养得很好,洗完脸她就进灶房帮着做饭去了,围在娘亲身边小小声,“外面那两个,就是我的新爹娘啊?”
阮小花正在切黄瓜,给她嘴里塞了一片,“怎么,害怕了。”
阮芽摇头,“不是怕他们,是怕修不好仙。”她小时候也是去测过仙根的,她没有仙根,一丁点没有。
“学不会他们也得给你开工钱,每月两百金锭,一开始就说好的。在九华山待一天就得给一天的钱,亲爹妈也得明算账。”阮小花动作麻利往碗里磕了两个鸡蛋。
阮芽美滋滋,“等我赚了钱,给阿娘买头大水牛,春天的时候咱们家也要插秧犁地。”她从一侧环住娘亲的腰,脸蛋凑过去,阮小花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
饭菜做好,阮芽端出去,走到楚鸿声面前,“叔叔婶婶们,吃饭了。”
阮小花从灶房窗户里探出头来,“叫错了。”
“哦。”阮芽改口很利索,“爹娘,长老,吃饭了。”
语气平淡,没什么感情,拿钱办事而已。
修道之人,早已不食人间五谷,同她客气两句,三个人杵在原处没动。
阮芽也不劝,等娘亲上桌,盛了饭自己捧着碗吃得瓜香,今天有红烧肉炖豆角,是她最爱吃的。
连干三大碗,肉吃光,汤水拌着米饭又猛吃一气,帮着娘亲收拾了碗筷,她手一甩又要出去玩。
连阮小花也拿这没心没肝的小芽儿没办法,拉着她去了里屋,“明天就要走了,今天不去玩了,陪娘说会儿话吧。”
大眼一转,摸着下巴琢磨,是这么个理儿,阮芽老老实实坐下,“今天不去玩了。”
这孩子先天有缺失,情感淡漠,不知变通,阮小花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的。但孩子不能总护在身边,早晚是要离开她的,有合适的机会,就放她出去历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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