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闲的手很大,手指很长,如果没有红肿,一定会和他那双眼睛一样漂亮。
薄闲并没有回答,他将刀扔得远远的,重复道:“手很重要。”
时星澜哭笑不得,心里的憋闷散了许多:“好好好,很重要。”
许是看出他的敷衍,薄闲将手拽回来,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受伤了。”
时星澜以为他是在说刚才帮自己打架受了伤,神色淡了淡:“我没让你帮我。”
薄闲摘下护腕,拉过他的手指放在自己腕骨上:“你看,留疤了。”
指腹的热度唤回了时星澜的思绪,他摩挲着那道浅粉色的疤,心里一紧:“怎么弄的?”
薄闲摇摇头:“手很重要。”
时星澜叹了口气:“很重要,我记住了。”
“学长,你是我的月亮,你不要受伤……”
时星澜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人。
暌违三年的称呼,既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光,也是令他患得患失的根源。
薄闲认错人了,他不是薄闲的学长。
时星澜攥紧了手,直到掌心传来痛感,才卸下劲。
“抱歉,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来,学长。”
薄闲撑起身,心疼地摸了摸时星澜的脸。
他都记起来了。
记得那晚在巷子里,时星澜给他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记得他们乱七八糟的交谈,记得时星澜拿起那把水果刀,带着一袖子模糊的血,走过马路,走进另一个世界。
之前在私房菜馆,时星澜一句带过,说他拿着刀去找他父亲对峙,应该就是那晚了。
放我离开,看着我死,二者择其一。
薄闲再一次体会到恐惧,那个他醉倒的晚上,时星澜曾站在悬崖,一念之差,他差点就见不到时星澜了。
“后来有没有受伤?”
时星澜怔了下,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没有,我没有受伤。”
酒气萦绕在四周,薄闲紧紧抱住时星澜:“我忘记了那个晚上,你是不是很失望?”
时星澜语气诧异:“你……想起来了?”
“嗯,都想起来了。”薄闲松了口气,“终于想起来了,学长。”
时星澜僵在他怀里,满脑子都是“学长”两个字。
约会是好事情,不该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薄闲偏过头,在时星澜脸上蹭了下:“学长是不是该把东西还给我了?”
时星澜克制着自己的恐慌,扯出一个笑:“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