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念头说是安慰也是祈祷。
摄像小哥不知道被他们甩到了哪里。
到了那摩天轮脚下的时候,可谓是一片狼藉,鲜血从个别的轮舱中溢了出来,腥红的,摊了一大块,有些轮舱完好无损,有些却是被飞落而下的钢条直接穿了轮舱的玻璃窗,直直插了进去,一个通透,血腥味蔓延。
孟妗妗看得胆战心惊,越是看,被她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焦灼忧心的感觉越是慢慢地叠上一层又一层。
依稀还记得,他们嘉宾出门分开的时候,应相枞还在和杨漓探讨游玩水上乐园的安排,先是摩天轮,而后是过山车……
如果他们在这些轮舱里头,那么就如同庄生的说的那样,受伤无法避免。甚至还会出现刚才他们一路过来看到的惨状。
她祈祷着他们不要在轮舱里,可这些祈祷最终还是落了空。
他们在一片狼藉和废墟里,找到了在轮舱里头的杨漓和应相枞。
孟妗妗看着眼前的情形,僵在了原地,接下来的一幕是她倾尽一月都没能忘记的情形。
轮舱的玻璃破了一个大洞,一条钢管直接捅了进去,穿过杨漓小小的身躯,露出一小截,像是破布一样的身躯,被那个男人抱着。
素来总噙着风轻云淡的温和的男人面色狰狞,箍着那一道小小的身躯,崩溃又绝望地嘶喊,“你别睡,谁让你睡了,杨漓!杨漓,你睡了,你们杨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别睡,求你,别……”
像是困在了半滴水都没有的沙漠荒野,犹如一头无助的困兽。
“你别动她了,血流的会更多的。”孟妗妗带着哭腔,轻轻嘶喊,这是她头一回对应相枞说话这么客气。
她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爱,浓重的爱意,那是她的绿绿走了的时候,那个男人不曾有的东西。
杨漓和绿绿一样是不幸的,可却又是幸运的。
听了孟妗妗的声音,应相枞霍然抬头,孟妗妗这才发现,男人的脸上沾了血污,带着崩溃挣扎的瞳眸颜色在清醒的黑色和诡谲的血红色之间变换,诡异至极。
这是什么东西?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还没等她看清,男人松开杨漓,向她扑了过来。
身后的力道将她一扯,孟妗妗再抬眼,温礼衡已经将她护在了身后,一道金光从他的面前迸射而出,将应相枞拦住,逼退回轮舱内。
不止如此,孟妗妗发现,周遭的空气和时间都静止了。
此时的应相枞彻底血红了一双眼睛,站在轮舱内轻轻笑,看了身后的孟妗妗一眼,再看回面前的温礼衡,“我说呢,这么有胆儿冲上前来,原来是有这玩意护着。”